“希落，我幫你點了你最喜歡的《如果我變成回憶》，就在下一首咯。”林嫣熱的外套脫下，隨手丟在沙發上。

夏佑妃的《As Long As U Love Me》唱完後，就是我最喜歡的《如果我變成回憶》。我拿著話筒，跟著節奏唱著。

累了照慣例努力清醒著

也照慣例想你了

好怕一放心睡了

心跳在夢中不聽話的就停止了

聽著呼吸像浪潮拍動著

越沒力越讓我忐忑

我還能珍惜什麼

如果我連自己的脈搏都難掌握

如果我變成回憶退出了這場生命

留下你錯愕哭泣

我冰冷身體擁抱不了你

想到我讓深愛的你人海孤獨旅行

我會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變成回憶終於沒那麼幸運

沒機會白著頭發蹣跚牽著你看晚霞落儘

漫長時光總有一天你會傷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讓他陪你我不怪你

快樂什麼時候會結束呢

哪一刻是最後一刻

想把你緊緊抱著

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最舍不得

如果我變成回憶退出了這場生命

留下你錯愕哭泣

我冰冷身體擁抱不了你

想到我讓深愛的你人海孤獨旅行

我會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變成回憶終於沒那麼幸運

沒機會白著頭發蹣跚牽著你看晚霞落儘

漫長時光總有一天你會傷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讓他陪你

如果我變成回憶最怕我太不爭氣

頑固的賴在空氣霸占你心裡每一寸縫隙

原來依然愛我的你痛苦承受失去

這樣不公平請你儘力把我忘記

05

每次唱這首歌，都會抑製不住情緒，眼淚總是滴落在話筒上。經常一起唱K的朋友都知道，《如果我變成回憶》是我每次唱K必點的歌。

這次的淚水比記憶中的哪一次都要滾燙。

感覺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樣，被一顆石子打破，支離破碎。

然後光著腳從碎片上麵踏過，腳被玻璃割得生疼，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出來。

一不小心跌坐在玻璃碎片上，遍體鱗傷。

一直坐在那哭，當哭的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隻剩下血液，可以是濕潤乾涸的瞳孔。

06

“希落，你想哭就哭吧！彆憋著。”佑妃把我攬入懷中，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淚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她的外套上跳舞。

“希落，你怎麼了？沒事吧？”夏佑軒著急得看著我。

“佑軒，我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所有人都露出差異的表情看著我。

“爸爸媽媽生了我姐，可是他們想要個男孩，於是準備生第二胎。第二胎並不是男孩，而是我。他們很失望，抱怨我是個女孩，所以他們不喜歡我，喜歡比我優秀很多的姐姐。他們覺得他們的希望落空了，就給我取名‘希落’。也許，我是個不該出世的人。我患有‘先天性的異常血紅蛋白病’，藍色的血液，藍色的皮膚，從小就被人叫作‘怪物’。”

我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繼續說著。

“高二時，我認識了楊千羽，他和姐姐一樣都是非常優秀的人。他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當彆人嘲笑我時，他會安慰我；什麼事都讓著我，寵著我。我們戀愛了三年，當我以為我的幸福來臨時，千羽卻告訴我，他喜歡上了比我大四個月的表姐餘漪。”

“希落，夠了，彆說了！”林嫣紅著眼睛看著我。

“嗬嗬，林嫣，讓我把話說完好麼？這些話像鵝卵石一樣一直堆在我心裡，如果再不把它釋放出來，我擔心我的心無法負荷下這麼多東西。”我看著林嫣，希望她能讓我繼續說下去。

林嫣看著我，點點頭。

包廂裡昏暗的燈光，熟悉而不知名的歌還在播放著。

“一個星期前，我爸去醫院體檢，然後被查出是腸癌。嗬嗬，我們家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爸身體一直很好，‘健壯’是對他最好的詮釋。醫生卻說出這樣一個病，你們說，醫生說什麼不好呢？為什麼要對我們宣布這個殘忍不治之症的名字。‘腸癌’，為什麼是癌症？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感冒呢？為什麼？”

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絕望和悲傷像是通過凸透鏡會聚在心裡的一個點上，漸漸地灼傷那裡的一塊皮膚，觸感真實得可怕。

07

大家都安靜地不說話，我又抽了一張紙巾，擦眼淚。

隱約可以看到大家的臉上淚痕。

“怎麼都不唱了啊？不唱的話，我點幾首純音樂聽一聽吧！”我試圖打破這種緊張的氛圍。

純音樂並沒有緩解氣氛，倒是更加緊繃了神經，悲傷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08

一首沒有的歌曲，隻剩下悲傷地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