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經被你踏在腳底下,已經會對你低三下四,已經對你唯諾是從。不夠麼?
蘇涅,你究竟有多少怨恨,想讓那群人墮於修羅煉獄。
就算是這樣安於本分,其實也夠了。
一滴冰涼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的弧度掉落在她的手背上,濺的粉碎,粉碎。她知道,這一步若是走下去,便再也沒有回頭的地步了。
苦海無涯,何處是岸?
她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白色的梨花紛紛揚揚從頭頂上飄落下來,落滿了蘇涅黑色的頭發。
一地雪白,染滿金黃。
這一條路,注定著隻有一個結局。
心痛麼,還是不忍看到的痛。反正無論是那一種,本來就無法分辨哪一個更痛而已。既然痛,就一路痛下去吧。
死,總是比活著疼。
來蘇家,明明白白的就隻有一個目的而已。
目的就是讓蘇家平白無故地受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當今皇帝雖然被一部分人聲稱是昏庸無能,但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九五之尊絕對是一個精明的主。
就算是栽贓嫁禍,沒有證據,也儘是空。
手中攥著蕭史給她的蓋有九岄國璽的書信,漫步在漆黑一片的蘇家後院之中,以夜色做掩護,背後一柄長弓透著凜冽的寒光。
同樣背後那把耀眼光芒、做工精良的天狼弓和射星箭也是蕭史贈與她,可以成為嫁禍蘇家的有力證據之一。當時蘇涅望著那封書信和一弓一箭並未在意。
蕭史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蕭史想抹去的人,沒有抹不去的。
就算這真的是九岄的東西,蘇涅也全然不會在意。蕭史這種人,沒有心計的人還是不要弄明白的好。弄得越明白,陷得越深。
蘇涅止步,前麵西北處就是蘇飛鴻和方氏的屋子。抬頭,眸中寒光煞人。背後天狼弓更是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灼人的光芒。
西北望,射天狼。
細長的指甲搭著發絲般細的弓弦,微微眯起細長的眼,張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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