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前是半盒瓜子,厚厚一疊賬本堆在一邊,看上去一個滿年輕的男子一頁頁翻得認真。
那年輕男子長得不算好看,用了跟木簪子束發,前麵的發絲中分流出些散發,一身暗青色和白色的衣物,倒是乾乾淨淨,看著挺舒服的。名叫露草,是酒樓的賬房。
“草啊,怎麼樣?錢夠不?”青羽擱著個二郎腿在桌子上:“掌櫃的我可是看上幾處青樓許久了啊。”
“女孩子應該學些禮法。”露草頭都沒有抬:“銀子是夠,但是你又要擴張酒樓,又要收購青樓,開銷不菲,難不成天上會掉金子下來。”
“所謂皇都,就是晚上掛滿了黃橙橙的燈籠,青樓可是個消金窟啊,我保證我那青樓一推出,都樂的有錢人大把大把的錢扔進來啊。”青羽摸了摸下巴:“你不要懷疑我的魅力。”
露草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你是掌櫃,你說了算。”
“好,那你今天就談,十天內把這些青樓酒樓都拿下。”青羽從懷裡掏出一張寫滿密密麻麻簡體字體的紙頭,隨手一扔:“我去找你哥談談那些帥哥美女,手上資源有限,要好好發展發展啊。”
如果說露草是一個聰慧,可愛帶著些精明的小男孩,那露陽絕對是隻披著羊皮的狼,披著人皮的狐狸。
露老頭子也是一生本分的一位大夫,感恩戴德的報答了青羽,就在酒樓不遠的地方開了間不大的醫館,為人善良,喜愛布衣施藥,相信要不是有著露陽那隻狐狸,露老頭子早就把整個醫館都送了出去,不可能越辦越好的。
露家醫館不遠的地方被青羽買了塊大地,大了些房子供露陽框來的人住。青樓的事情前幾個月就開始算計了,平時去醫館的什麼人都有,走投無路的大有人在,都在青羽的授意下接觸過,看能在青樓乾的就留下來養著。
這可不是一比什麼很小的開銷,一大院子的人吃喝不錯,還要無事請一些青樓或者戲班的來授課,禮儀,琴棋書畫都是要會一些。
露陽和他手下那批小狼,絕對都是情報型人才,又是一張嘴巴裡麵飛出的唾沫星子都是能開出朵花來。
這些走投無路,都是芳華年齡的小姐小少爺們都是青樓的備用素材啊,都是心甘情願的,一口一個露大哥,青小姐的叫的親熱。
單單是這一手,就是了不得的手段。
進了露陽的院子,這家夥悶騷的很,明明是隻品德敗壞的狐狸,卻是喜歡院子裡麵種滿了竹子,多少高風亮節一般。院子裡麵也是簡單的很,四方的石凳石桌沒什麼花哨的東西。
“聽說昨日玄大公子和九王爺到酒樓去了?”露陽眯著一雙狐狸眼,斟了兩杯好茶,推到青羽前麵:“又聽說你昨夜不小心從院子裡的臘梅樹裡摔了下來?”
露陽和露草雖是兄弟,卻長得不怎麼不像,露陽有著一雙嬌媚,有些細長的狐狸眼,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薄情之人,經常抿著微笑,倒是很好看。
露陽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接著說了下去:“繼續聽說你酒樓裡的俊俏小廝東華在你屋子過了一夜,你傳來陣陣慘叫?”
“你真能聽說。”青羽翻了個白眼,知道瞞不過他,吞了顆葡萄,籽被噴了老遠:“腳崴了,疼的。”
露陽皺了皺眉頭:“女孩子該學些禮儀。”
“就這點你和你們家小草一個德行。”青羽繼續吐了顆葡萄籽:“幫你種點葡萄還不好。”
說著從袖口你掏出大疊大疊的紙來:“十五日後,青樓就正式動工,到時候我來領人。這裡的東西你都看清楚,交代好了,彆出了什麼差錯。”
露陽翻了翻紙,字跡沉穩老練,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你字很漂亮,怎麼老喜歡寫些鬼畫符給我弟弟?”
“你們不懂欣賞。”青羽給了露陽一個白眼,抬手招來個侍女,讓她把點心水果的都放食盒裡帶回去:“南方剛到的水果,都樂有名大廚的茶點,帶回去給店裡的人吃,彆浪費了。”
“你那廚子有空借我兩天,讓齊家夫婦偷偷師,最近那些皇子們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青羽打了個哈欠,拿過食盒:“我先走了啊,估計今日下午就有好戲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