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西區，國際警務樓前。

“……所以說你又來這裡乾嘛阿魯！”

“哎……我天天都會來這裡散步啊……”

“……散步會到這裡來麼阿魯！你以為你在哄三歲小孩啊？”

“……可是在我麵前，你們就是三歲小孩吧，呐？”伊萬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

“我呸，老子肯定比你歲數大，我打賭。”王耀翻了個白眼。

“不一定喲~！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隨便你開條件，反正我贏定了。”

“誇下海口了呢小耀~那，如果我贏了，這塊地方就歸東歐吧？嗯？”

“……”

“那好，小耀你多少歲啦？”斯拉夫人開心地站起來發問，從口中吐出的熱氣變成白霧飄散在空中。

“額……”東方人忽然有些迷惘，“額……我也忘了，大概四五千歲吧？”

沉默。

沉默。

“小耀你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再造人計劃發起最早也就是2517年，之前你能活多久啊~”

“……我之前就活了很久了不行麽。”王耀冷冷地說。

“如果是真的，小耀你怎麼能活那麼久~？”

“我是道家出身，從小深諳養生之道，也吃過仙丹，自從成年後貌似就沒再變過模樣了。”

“我不信，那種神神鬼鬼的玩意怎麼可能有真的功效。”

“不信就算了，誰理你。”

“那我們的賭算我贏？”

“……嘗嘗我中華鍋的滋味吧阿魯！”

……

亞瑟重新走到了布魯克林東區的大街上，同樣是傍晚，同樣是巡邏完畢。

他幾乎已經忘了昨晚的事了——那種奇怪的事，誰會去記。

但是馬上就有人讓他回憶起昨晚的事了。

“Hi~”麵前一個帶著明淨眼鏡的青年很開心地向他打招呼，“我是阿爾弗雷德·Ｆ·瓊斯，昨晚上……”

“你好。”亞瑟忍住朝他臉上打一拳的欲望，微微點了點頭，便想繞過對方繼續走。

“……哎等等！昨晚我問你的話……你願不願意去我家酒吧裡幫忙？”

“你煩不煩？”亞瑟再也忍不住，朝對方吼了起來，“我不去！”

“你再考慮考慮？”對方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東西搖了搖，碧綠的光一晃而過。

“……把那東西還給我！”看清對方手中的是什麼，亞瑟慌張地去搶。

“去一次酒吧，我就還給你！”對方也開始耍賴一般把手鏈舉得高高的，從身高優勢上來講，亞瑟是永遠都拿不到的。

“……你不要無理取鬨！還給我！”亞瑟像瘋了一般地按住阿爾的肩，用力一撐，硬是跳到了阿爾的手臂那裡，一下子把手鏈扯了過來。

但隨後就不那麼好玩了，過於喜形於色的亞瑟整個人朝後仰摔了下去。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雙手環過來抱住他，隨後他安安穩穩地落地了——在某個人的懷抱裡。

“喂我說，我不抱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摔死自己——你還是不是警察啊喂……一點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麼？”

亞瑟一言不發地掙脫對方的手臂，往後跳到一米遠處，低頭將手鏈扣回到手臂上。

阿爾一直在看著亞瑟。

最後他說：“喂，我說，能到酒吧去一下麽？”

“我都說了……”

“請去吧，你的嗓子真的很好，就算隻是唱一首歌都好，我知道我的客人有很多是喜歡英式搖滾的，可這邊沒有人能唱的那麼好……你其實也很喜歡唱歌吧？”

亞瑟仰頭看著對方清澈如北美上空的藍天的眼睛，恍惚間想起那有著煙水晶顏色的雙眸的女孩望著他說的話。

——“真喜歡聽你唱歌，其實你也很喜歡唱歌吧？如果大家都能聽到你唱歌，那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你其實也期望這樣吧？”

他最終點了點頭。

然後他來到了那個酒吧。

酒吧還算安靜，色彩也普通，倒是裝飾比較的……嗯，詭異？

亞瑟哭笑不得地看著天花板上各種超人造型，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話。

一個朋克打扮的女子走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安娜·瓊斯，阿爾弗雷德的妹妹。”

亞瑟聽到某個詞眼神微微暗了暗，但還是挑起一抹紳士的笑容，並與麵前的女子握手：“我是亞瑟·柯克蘭，安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