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舟清醒過來,第一個反應是扯開蘇小鹿攬在腰上的手(?),十分傲嬌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皺著眉一頭霧水地看向陳小三,想要湊過去看個究竟卻被身後的弟弟一把摟住不放。什麼情況?!腦中“嗡”地警鈴大作。身板不夠彪悍的哥哥被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弟弟摟在了懷裡,後腦勺撞在了弟弟的前胸,疼得直咧嘴,雖然身後的人也明顯吃痛地抖了一下。
蘇小鹿眼前一黑,靠,真得勁。
造成的後果就是他雙腿一軟正好坐在身後的條凳上,而親愛的哥哥蘇舟坐在了他的腿上。蘇舟的臉有些發燙導致全身體溫升高,即使隔著一層衣服,蘇小鹿還是感覺得到。他隻能夠錯愕地坐在那裡,然後剛才放在蘇舟身上的手已經移到了邪惡的地方……異常的、邪惡啊。
左手右手上下開弓的感覺。一隻在褲子邊緣漫無目的地移動著,另一隻覆住了薄薄衣衫下的……咳咳。蘇舟一個戰栗,跳了起來。
雖然是兄弟……雖然是兄弟……
此時他恨不得眼含熱淚地反身揪住蘇小鹿的領子質問“你丫是不是Homo?!!你丫不會是Homo吧?!!”但是他沒有。茶館裡的人都詫異地看向這個無人的角落,一臉錯愕的蘇小鹿,眼中閃出精光的陳小三,渾身戰栗不知表情的蘇舟。
感覺到大家目光的熾熱,蘇舟僵僵地轉過身來客套笑:“沒什麼,沒什麼,您喝茶……”
說實話,他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上高中那會兒班裡就有那麼一對兒……一個坐在自己前頭,一個坐在自己後頭,天天眉目傳情暗送秋波,葷段子一個接一個幾乎要塞爆他的耳朵……Homo什麼的,他一想起來心裡就發怵。那個時侯坐在前麵那隻還捏著手帕跟後麵那隻毫無顧忌地咬耳朵,然後他冷著臉,虛弱地扶額:“……你們可以向老師申請換座位。”天殺的造了什麼孽……蘇舟欲哭無淚地繼續伏案苦讀,自己明明隻說過會幫他們保守秘密……可沒有說要忍受啥的呀……
是排斥麼……?
說不上。隻不過不願意麵對罷了、
蘇小鹿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被迅速地遏下,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蘇舟的肩膀,目光卻有意地躲閃著:“對不起啊哥。剛才一個沒站穩……你沒摔死吧?”唰唰唰,大老爺們兒們收回了目光,該撤的撤,這怎麼才一會兒,天就有點兒陰呢?
“你小子……”蘇舟花容失色,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兩人的脖頸交錯,在蘇小鹿陷入的持續呆滯中,蘇舟依舊咬牙切齒斷斷續續地咒罵著:“你這個小混蛋……這次姑且放過你……”因為有些憤怒,他頸上的肌膚微微泛紅。蘇小鹿一時語塞。
唯一做出反應的隻有一直旁觀的陳小三,她捂住鼻子,噴血三尺。
其實,如果這事兒放在以前——至少是在蘇舟上高中之前,絕對不會被他當回事兒,有句老話說得好:那什麼那什麼那什麼……啊啊其實我也忘記了。反正意思大概就是,這思想不單純了,抹抹嘴都是饑渴的表現……受那一對兒的影響,蘇舟同誌的思想很革命很春風地不單純起來。啊啊啊什麼Homo什麼Gay的都太邪惡了……!!
我要是做男人……絕對不做這樣兒的!太有失尊嚴了!!
……話說回來難道您老不是公的?
萬一、萬一把蘇小鹿培養成那樣兒的……我就是教子無方家教不嚴……
您老人家是忘了吧,當年那一對兒裡,那小受的一句:“蘇舟你長得這麼妖孽……彆跟我們家某某多說話噢~”人蘇小鹿弟弟又不是那蘇公公,這麼妖孽一哥哥天天在眼前晃啊晃,指不定還隻是裹了條浴巾啥的就晃啊晃的。人是16歲可不是6歲……這個時侯不站起來是對不起爹媽的……
蘇小鹿若有所思地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