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處富人聚集的高檔彆墅區,葉靈一路上邊開車邊思索著目前她所掌握的所有線索,最後懊惱的捶了一下方向盤。頭緒實在太少,根本推敲不出任何東西。
每到紅燈的時候,葉靈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的落向握著方向盤的某根手指。似乎當時碰觸時的絲絲涼意還停留在皮膚上,讓她想忘記都難。徐淼靠在門邊的風情,她半躺在沙發上的慵懶,說話時沙啞的獨特嗓音,一切都清晰的印在葉靈的腦海裡。
回到局裡的時候,那幫不安份的家夥還沒來得及埋怨頭兒不給他們要簽名,謀福利,葉靈就被局長叫了去。
“李局,你找我有什麼事?”
“小葉啊,你來了,徐淼那件案子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什麼進展。”
“小葉,徐淼那個案子你可要跟緊,這次不是單純的寫恐嚇信,對方已經動了手。而且徐淼也不是一般的人,像她那樣的大明星是全國媒體的關注焦點,一點芝麻大的小事就可以炒得像天一樣大,這次恐嚇信的事雖然還沒有傳出去,但是徐淼卻是報了案的,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對我們警方的聲譽會是很嚴重的打擊。”李局語重心長的告誡。
葉靈趕緊表態,“李局放心,我一定會儘全力辦好這件案子,爭取早日破案。”
“恩,你知道這案子的重要性就好。你是我們警局的精英,又是女孩子,跟徐淼比較好接近,這也是為什麼要你取消休假回來接這個案子的原因。好了,你去抓緊辦案吧,總之記住要以徐淼的人身安全為最優先考量。”
“是,李局。那我先出去了。”
葉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拿出徐淼的口供和恐嚇信並排擺在桌子上。信是被人直接放在現場的而不是通過郵寄的,信封和信紙都很普通,隨處可見的那種,最頭痛的是,放恐嚇信和砸休息室的兩次,安裝在門口的監視器沒有拍到有任何可疑人物進出房間。第一天,也就是收到恐嚇信的當晚,在徐淼他們離開到收工後再回去,期間沒人進入過房間。第二天,徐淼和經紀人一起到達的之前,隻有一個女助理先進入房間,她也是第一個發現休息室被砸的人。但是葉靈親自去看過現場,就算是一個男人,在沒有工具幫助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在牆上和地麵留下十幾條近十公分深的裂痕。女助理的嫌疑當然也就被排除,葉靈支起兩根手指揉搓了一會太陽穴,歎氣,實在是無從著手啊。
“義哥,你過來一下。”無法可想,葉靈隻能尋求其他部門的幫助,“你把這封恐嚇信拿到鑒證那邊,請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頭兒。”張義趕緊過來,他和葉靈是同一所警官學校畢業的老同學,比她大上一屆,平時愛玩愛鬨,但工作的時候還是很有分寸。現在心知徐淼的案子緊迫,也沒再多說玩笑話,拿過信封便往鑒證組而去。
淩晨一點,葉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瞅著床邊鬨鐘的時針轉了整整兩圈,她卻始終無法入睡。若是在為案情煩惱還可以說她是個儘職儘責的好警察,葉靈沮喪的發現,攪得她無法靜心睡覺的原因,是下午與徐淼見麵的畫麵,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不斷回放在她腦海裡,無法遺忘。
不甘心的歎氣,葉靈打開壁燈,順手拿過床頭櫃上的相框,目光落在照片上年輕飛揚的兩個人影上,帥氣的青年眼含寵溺,右手虛按在笑得傲然張揚的少女肩上,畫麵和諧美好得讓人心酸。一直以來總是這樣,隻要有這照片在手,任何人事物都不會再想。良久,葉靈的眼睛慢慢濕潤,相中人似乎有了生命,一舉一動透出刻在靈魂裡的熟悉,遙遠而清晰,殷殷話語仿佛穿過時空的阻隔傳來,模糊而懷念。她終於又一次陷入到周而複始的噩夢中,無法擺脫,不想解脫。
葉靈被電話聲音吵醒的時候,天色尚早,定在七點的鬨鐘都還沒有履行職責,電話裡同事飛快的報告徐淼在拍攝廣告的地方,被人破壞了停放在外邊的保姆車。葉靈心裡咯噔一下,還沒等她問話,同事就繼續說幸好沒有人受傷,提上來的心又落回原處。簡潔的交待了幾句命令後,葉靈利落的起床,洗臉換衣服,路過廚房的時候隨手抓了兩片乾麵包,叼在嘴裡出門,開車趕往出事現場。
四季大酒店坐落在城東素有“花園仙境”之稱的朝陽城區,酒店內高爾夫球場,遊泳池,賽車道,健身館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環境優美,保密性極強,是很多名人都喜歡入住的著名大酒店。
葉靈到達的時候,已有警局同事將現場封鎖起來,還好時間很早,除了兩名酒店工作人員外,這次事件並沒有外泄。
“什麼情況?”葉靈出示證件後進入現場,目光快速的掃了一圈,問跟在身邊的趙曉天。
“早上六點剛過的時候接到報案,根據錄口供的同事說,徐淼今早是要來酒店拍攝專輯宣傳照中的一組日出照片,隨行的有她的經紀人和助理,還有四個保鏢。拍攝開始前,徐淼的助理發現落了東西在車上,於是返回停車場去拿,前後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車子就被破壞成現在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