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蘭樞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離開時順便把門關掉了。
支葵千洛失落地盯著門囗的門發呆,又用著空洞的眼神望望地板,眼睛裡有濕潤的感覺。反正都沒有人了,哭出來也不會有吸血鬼知道的。她緩緩閉上雙眼,晶瑩的淚出從眼眶裡慢慢的淌下來,滑過蒼白的臉龐,在下巴滴落到雪白的床單上。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討厭樞......她不過是......測驗全部不合格,被家庭教師羅嗦了一頓,再被一翁責備了一頓罷了。而且,她不想去晚宴的原因也不過是要跟一翁對氣罷了。她根本沒有討厭過樞,從來都沒有!她不過是控製不了,把自己所有的不快都發泄在他身上罷了......她真的沒想過要討厭樞。是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支葵千洛再一次頹廢地躺在床上,反正她都打算要跟一翁鬥氣了,也不差在做戲做全套。她乾脆拉上被子,蓋頭,呼呼大睡。
*** ***
夜,無聲無色地降臨了。舉行宴會的元老院早已把場地布置好了,等的,就是午夜的來臨,以及──賓客們。
一條麻遠穿上西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家裡小孩換好衣服,然後帶他們到雲老院的宴會。坐了一會,看了看手表,都十點了,怎麽一個孩子都沒下來?一翁蹙著眉,站了起來,朝自己孫子──一條拓麻的房間走去。
輕聲敲了門,一條麻遠就直接推門而進。他看到空無一鬼[?] 的房間後,臉開始黑起來。接著,他走到離一條拓麻比較近的房間,也就是玖蘭樞的房間。一打開門,就看到玖蘭樞和一條拓麻在衣櫥裡東找西找的。
【現在都已經十點了,請樞大人跟我到下麵的……】一條麻遠雖然是黑著臉,可是他還不忘向玖蘭樞行一個禮,並且畢恭畢敬地說著。
【如果一翁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能多等候一會。】玖蘭樞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因為我找不到的領帶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找找。】
【請樞大人儘快,那麽,我就不打擾了。】一條麻遠鞠了躬後,就替他關上門,然後朝支葵千洛的房間走去。
【不打擾。】玖蘭樞看到一條麻遠關上門後,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在心中暗自歎了囗氣,他能幫小洛,就隻有這麽多了。即使他遲點下樓去發和騙一翁找不到領帶,也是無法讓你不去晚宴的。
【樞,你的領帶還給你好了。】身為共犯的一條拓麻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一手在褲袋裡掏出一條銀色的領帶,給後把它交給玖蘭樞,【給。】
【謝了。】
*** ***
一條麻遠看到在被窩呼呼大睡的支葵千洛,整張臉都黑了起來,似乎已在處於一個怒不可歇的狀態。一翁抑製著自己的怒氣,沉聲道:【支──葵──千──洛──】
睡夢中的支葵千洛輕皺微頭,把被子拉上一點,翻過身,繼續睡。一條麻遠見狀,氣得七孔生煙,如果他可以用眼神殺死對方的話,支葵千洛早就被他殺了一億次。
【你應該是換好禮服,準備去晚宴的。】一條麻遠用著家長對著小朋友說話的囗吻對著睡得天塌下來都不知道的支葵千洛, 【彆裝睡了,千洛。】一條麻遠特彆強調【千洛】兩字。
本是睡得像個半死的吸血鬼的支葵千洛,突然睜開雙眼。她用著如墨一樣的黑眸望著站在自己床邊的一條麻遠,用著挑撥的囗吻說道: 【早就聽說,一翁是個老眼分花的死老頭。今夜,你真是為我帶來驚喜呢。想不到──】支葵千洛輕聲笑了出來, 【你還不至於老得連我裝睡還是真的熟睡還能分得清呢。】
【看來,我昨夜對你的懲罰並不夠。】一條麻遠果是老孤狸,從不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太多出來。他對著支葵千洛說話時,僅是用著陳述的語氣,而不是帶著怒意的。即使支葵千洛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怒意,也無法如她所願。
【來呀,我不怕。】支葵千洛不怕死地說出這句話,然後揚起一抹欠扁的笑容, 【要是你敢的話,就來懲罰我。順便一說,你再怎樣懲罰我,我隻會做出一些你更不想看到的事。】
【那就要看看一個臭Y頭能做出什麽事來。】一條麻遠真的怒了, 【一隻十歲的吸血鬼能做出的事,也不會多。那我,拭目以待。】
【好啊。】支葵千洛嘴角勾起輕蔑的嘲笑,【我一定會做出讓你丟臉和覺得羞恥的事喔。】她走到自己衣櫥前,取出自己今晚在宴會上將要穿上的禮服,然後──用力一撕。漂亮的禮服頓時變成碎布,她抬起頭,一臉囂張地對著一條麻遠, 【這,是第一件讓你丟臉的事!我就看你這個臭老頭怎帶我去晚宴!】
此時,在門外竊聽了一陣子的一條拓麻笑著從門的縫隙冒出頭來,【爺爺,如果小洛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要強迫她了。反正都十點半了,我們去宴會吧,遲到就不好了……】
【請,好走。】支葵千洛用最完美的笑容說道。她為一條麻遠打開臥室的門,一副 [你給我快走] 的樣子。
【走。】一條麻遠都不想再見到支葵千洛了,他氣衝衝地聽了一條拓麻的話,趕快去宴會,而不是留在這裡繼續責罵支葵千洛。
支葵千洛快樂地把門關上,臉上漾起清淺的笑意。她從來都沒想過,用這個方法可以氣那個臭老頭氣得一副半死的樣子。今夜,過得真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