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幫忙嗎?”在一邊“圍觀”了十幾分鐘都憋著沒說話的路人甲看自己的“眼神戰術”宣告失敗之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剛切完一個洋蔥的大廚拿著那把銀光閃閃的菜刀就這樣楞住了,畫麵定格了幾秒之後,大廚才艱難地從喉嚨裡咕噥出一個“好”字來。
關於廚房的堅冰就此宣告攻破,路人甲得意地走進了廚房,搖身一變為小幫工。
方正是提起了無數的勇氣,才做到賴在拿著菜刀的沈衛惟旁邊一直到得到這個“廚房進駐許可證”的,讓她天天白白享受沈衛惟做好的三餐和打掃得一塵不染的房間,她心裡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受人恩惠是方正最不樂意的,人與人之間就得公平清楚,不能欠人家的,學數學的方正邏輯如是。
“我能做什麼?”
“嗯—”沈衛惟環視廚房一周,心裡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仿佛自己變成了古代的地主,這廚房就是自己的領地,而方正就是自己領地上的不速之客,“你來切菜吧。先洗個手吧。”
聽到這句話,方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水槽邊洗完了手,接過菜刀,拿起洋蔥就開始下刀切。
“嗯,切得還不錯。”沈衛惟看著一整個洋蔥慢慢地在方正手裡變成一堆小丁,點了點頭,看來方正刀工還行,可是這人切出來的東西,能吃嗎?恐怕還得自己加工洗洗,沈衛惟又在心裡把方正的乾淨程度做了做小小的懷疑和評估。
“那是當然,我也是大廚式的人物啊。”冰山的一句評價讓方正樂開了花,似乎從重新遇到小夕開始,方正就開始這麼容易自吹和自我滿足。
“嗯,有賢妻良母的潛質。”沈衛惟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差點噎死方正。
“賢妻良母,算了吧!”方正條件反射似地一吼,心裡鬨騰開了,她怎麼說都是一純T,什麼賢妻良母,天,她可寧願去撞豆腐也不願意被人說成這樣,但對象可是沈衛惟,方正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妥,人家就一句正常的誇獎,自己這樣反應有點誇張了,“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我可是個無婚姻主義者。”
“墳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衛惟的神經也被牽動起來了,“為什麼這麼說?總得有點兒理由吧。”
“愛情是不錯,結婚是不是墳墓其實也無所謂,隻是個人意見,結了婚七年八年,老夫老妻,還不是愛情變親情,多一個親人而已,再說我又不喜歡小孩子,隻喜歡小動物;有朋友有親人就夠了,何必多找一個人來相互磨合,讓自己心煩。”方正說的是大實話,如果以她的經曆,她現在還是單身的話,她真不對愛情抱什麼希望。
“那是因為你沒有談過戀愛吧。”沈衛惟一語中的,接著在心裡罵了自己句“傻瓜”,跟方正這種小白癡討論這種問題,自己不是更加白癡麼。
方正翻了個白眼,隻得點點頭,是,跟男生談戀愛,她沒談過,也沒那個興趣愛好。
關於婚姻的討論就此結束,方正在切完一個洋蔥之後,就被指派去洗抹布,而那一條在方正眼裡已經是雪白無比的抹布,在洗了三次後都還沒有通過沈大潔癖的審核,從洗手間洗完了第四次的方正拿著那條快要被洗破的抹布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沈大潔癖已經把菜端上了桌子。
“洗手吃飯吧。”沈衛惟瞥了一眼方正手裡那條抹布,“看起來已經洗乾淨了。”
方正隻差沒有當場吐血了,這冰山每次都這麼“含蓄”地嫌棄自己不乾淨,“這個,惟惟,我想問你一件事兒。”方正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你說。”看著方正嚴肅的樣子,沈衛惟也專注起來。
“你——”方正想告訴沈衛惟,她有點潔癖過頭了,可是看著這冰山微微抿起的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條抹布真的洗乾淨了,不信你問問,散發著香味兒呢。”方正邊說邊作勢要把手裡的抹布遞到沈衛惟鼻子底下。
“不用拿過來了,我聞到香味兒了,你還是放到廚房吧。”沈衛惟臉色“唰”地白下來,後退了一步,生怕方正真的把那條她用來擦桌子的抹布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