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薔覺得煩心。
她很少有不開心,不快樂的時候;因為她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子,除了性子冷淡一點,性格也是開朗柔順型的,她認為自己是個溫柔的女人,也容易滿足,坐寶馬吃山珍海味當然棒,有喜歡自己的人,平常飯菜,無車代步也很好。
可是方正老是讓她煩心,不開心,甚至有的時候,是心冷了。比如說,在對待小夕的態度上,總是會讓自己不舒服。既然不舒服不開心,就做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比如說,買買衣服,向朋友傾訴傾訴。
隻是連跟朋友傾訴傾訴,方正都會生氣,因為自己可以傾訴的朋友都是男生;這是什麼時代了,方正還跟個老古董似的,保守到不行,纏人到自己連心都累了,涼了。
更不提那火爆的脾氣,戀愛的時候固然熱情如火,發起脾氣來也是的,能一個人絮叨加發脾氣幾個小時,那樣子像足了自己老媽纏著老爸的樣子,從二十幾歲開始就是這樣,王曉薔真的不明白,一個年輕人,怎麼能像極了一個四五十歲的已婚怨婦呢。
煩歸煩,可是還是得理方正的,這個不求上進的家夥,都幾十歲了,事業也就一般般,還不如自己,也不會做飯洗衣服,整天怨氣衝天的。可是,居然還有小女孩喜歡,這小夕是被方正的外表騙了麼?要是說還是八年前,王曉薔會相信方正還是有些魅力的,可是現在這個胖嘟嘟的家夥,除了自己,還有人能看上她?!可今天在機場那一幕,絕對是小夕的挑釁,唉,這家夥到底有什麼好的呢?雖然自己也說不出,但是還是願意守護在這個傻瓜的身邊,就這樣一直下去。
安頓好自己的心緒,決定讓方正解釋解釋,今天的鬨劇就算了,怎麼說今天陳曙跟自己,估計這小孩也會吃醋得夠嗆,兩下相抵最好,不然方正又會開始纏著鬨了。給方正打了兩個電話,卻都沒有人接,王曉薔有點奇怪了,第三個電話打過去,
“喂,曉薔啊”
“你是—”聽筒裡傳來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我金程,方正剛剛跟我家那條金毛玩得一身臟,這會兒在洗澡呢,她手機也快沒電了,有什麼事兒我給她捎個話吧。”金程拿著方正的電話,在沈衛惟的目光中無奈地說道,真是的,真不知道這沈衛惟今兒個是犯了什麼邪了,拿著這電話讓自己接不說,還讓自己按她教的台詞說。
“沒什麼,告訴她我打來過就行。”王曉薔掛上電話,人家是有異性沒人性,方正的性子是有貓貓狗狗就沒人性,這個時候了,不給自己短信電話,忙著跟狗玩,王曉薔心裡有著小小的失落。
“我說,惟惟姐,你這不是拆散人家嗎?”其實金程跟王曉薔還算是不錯的朋友,要不是懾於沈衛惟的脅迫,他才不想這樣跟王曉薔說呢,一路上方正那落魄的樣子,被自己這樣跟王曉薔一說,變成了方正在自己家玩得高高興興,把王曉薔拋諸腦後了。
“你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的?晚上交待交待你的新男朋友吧,不要以為陳叔和金叔能幫你隱瞞。”沈衛惟接過金程手中的手機,一句話把金程堵了回去,“方正人還不錯,幫過我不少,可人有點呆,我隻不過幫幫她而已。你配合我就好了,晚上你跟我再單獨談談啊。”明明和金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吧,可自己想做的,就是越線幫幫這個傻瓜。
“給,想辦法在她洗完澡之前把這手機的電用完。”沈衛惟看了眼方正的手機,還有兩節電,便又還給了金程。
“這……”惟惟姐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了啊,金程想著,但是馬上在沈衛惟的目光中屈服了,接過手機就開始搗鼓起來。
“對了,惟惟姐今天做什麼好吃的?我特地買了做牛排的材料。”
“你家有米嗎?”
“沒有啦,我跟你一樣不吃中餐的。”金程嘟嘟嘴,怎麼幾個月下來,惟惟姐連這個都忘了。
“我今天累了,待會兒我們去如意軒吃吧。”沈衛惟搖搖頭,伸出手去揉了揉金程的短發,如果不是顧忌方正隨時會洗完澡出來,她現在挺想抱抱這幾個月不見的金程的,這可是自己最疼惜的小家夥,“今天吃中餐,明天我給你做牛排,聽話。”沈衛惟柔聲道。
“恩,惟惟姐最疼我了。”金程邊繼續蹂躪方正的手機邊撒嬌道,金程一直都毫不懷疑沈衛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沈衛惟對自己的疼愛,甚至說超過了自己父母對自己的。而且,沈衛惟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和惟惟姐,是相互依靠著的兩個人。
方正洗澡的速度是比沈衛惟的要快得多的,不過她在這個短暫的洗浴之後,回到客廳時就發現自己手機已經馬上要沒電了,還有兩個未接來電。
“王曉薔給你打電話了,我看你手機快沒電了就幫忙接了,我告訴她你可能快沒電了,她說明天再打給你。”金程笑吟吟地看著拿起手機就開始變得緊張的方正。
“恩,謝謝。”可是自己走得匆匆忙忙地,根本沒帶手機充電器啊。隻有等晚上借沈衛惟的手機給王曉薔打了,不知道這金程跟王曉薔是什麼關係,方正心裡有點酸溜溜的,為什麼這王曉薔就不能有些女性朋友呢,認識的就全是男人。方正壓根兒沒想過沈衛惟和金程會串通了來騙自己。
晚上金程開車,三個人一起出去吃了頓晚飯,回到家,沈衛惟讓金程去客廳收拾行李,先把方正安頓到一個空房間裡。
“謝謝你,惟惟。”方正感激地看著沈衛惟,好不容易兩個人能單獨說句話了。
“方正,”沈衛惟一臉認真地看著方正,“你是Lesbian?”
“如假包換。”方正笑笑,到了這份上,沈衛惟願意問是件好事兒,免得兩個人中間夾了一份猜疑。
“沒什麼,這很正常,我有很多朋友是Gay或者Lesbian的。你還是我的朋友。”沈衛惟握住方正的手,“我們之間不會因為你的性取向而改變,回家了你還是得跟我睡一張床。”沈衛惟一笑,“不過,你得小心我非禮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