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好熟啊，“咦，永科不就是曉薔工作的那家嗎？”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無巧不成書，我也是拿到ET的高級員工名單才發現這件事。所以看來要你公私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沈衛惟帶了些戲謔的心理，這些事情的確是巧合，唯一不巧合的，就是自己人為地把方正弄到這攤子事情裡。

“嗬嗬，這真是太巧了。”方正覺得自己現在臉上的假笑能讓自己麵抽了，這是巧，還是亂成一團啊。

“這個項目主要是針對高層的人事和部門合並的策略，你基本上不可能跟王曉薔有工作接觸的。我隻是先告訴你。”

“嗯，謝謝。”方正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她在職場社交上一向是走的傳統路線，可是這沈衛惟說話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會兒說讓自己生活和工作混在一起，一會兒告訴自己王曉薔就在被收購的ET，擅長於揣摩老板上意的方正懵了，這Janelle老板，到底是要告訴自己什麼呢。

“方正。”

“唔。”

沈衛惟看著一副憋屈樣的方正，心裡有些小小的愧疚感，接下來自己準備好的台詞，有點利用和欺騙她的嫌疑，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側過身子，以免方正看到自己的臉，“我們以前是朋友，我希望你以後還能把我當朋友；這次的工作，你當是幫朋友的忙。我不想因為工作而造成我們的關係有什麼變化。”

“惟惟，”這麼感性的話從這冰山的口中說出來，方正又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還能說什麼呢，換上一副慷慨激揚的語氣：“好啦，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我方正義不容辭的義務，來，賣身契拿來，我簽。”

沈衛惟聽到“義不容辭的義務”這句，差點忍不住笑場，又聽到“賣身契”，心裡卻有了個主意，轉身上樓去，到書房裡把備好的一式兩份勞動合同拿了出來，放到方正眼前，遞上支筆。

“喏，賣身契，簽了吧。”

“簽就簽。”方正熟練地翻到最後一頁，頗為豪氣地簽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嗯，這份給我，這份你留底。”沈衛惟拿起簽好的一份，“對了，你可以看看條款，如果我沒記錯，這次人事擬的合同裡有嚴格的保密條款，從下周一你正式上任開始的三個月內，你和王曉薔的任何聯係都能夠被當做是泄露公司商業機密，公司可以以此要求你賠償。如果我是你，就趁這兩天煲完這三個月的電話粥。”

“你陷害我？！”方正一臉“憤怒”地看著沈衛惟，卻發現她嘴裡說著玩笑話，眼睛卻不安地看著桌子，臉也微微紅起來。方正才想起這個冰山是個臉皮薄的主兒，還是彆繼續開玩笑的好，“唉，好吧，我就如你所願地去打電話了，借你的陽台用用。”

方正拿著電話去了陽台，拉上了陽台的玻璃門。

沈衛惟把桌子上的兩份合同都收了起來，以方正的性格，恐怕打完電話後也不會記得這份合同了，沈衛惟知道，從上次在A市的露營之後，方正對自己的防備心基本是已經降為為零的；再加上，在方正心裡，自己是沒什麼理由要做對她不利的事情。自己利用著這點來設計操控她，在心底，卻沒有一絲的愧疚，仿佛這是最自然和正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自己，真是跟那個“她”一樣的人嗎？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責任感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