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月過去，沈衛惟算是放下些心來，方正當初提的混水摸魚的建議讓自己的計劃實行起來沒遇到什麼阻力，私底下，這個月下來，HF各個部門的新人都招聘得差不多，自己親自審核把關，還和幾個部門的老大親自給這批新人做了入職培訓；明麵上，有方正這個動不動就叫嚷著要查賬的“顧問”，還有自己這個不鹹不淡壓著的負責人，ET裡有點人心惶惶，好幾個銷售頭子都已經自動走人。

銷售可以走，市場可以走，生產，技術，一個都不能走。沈衛惟告訴方正自己的想法時，方正建議她敲山震虎，嚇一嚇，心裡有鬼的人自然想走了；想做的事情也彆擺在台麵上，暗度陳倉總是比較保險的。

方正的建議在沈衛惟看來是多次一舉的，但是她也發現，HF裡麵有著濃厚的中國傳統氛圍，這種氛圍是她要破除的，也許聽從在這種氛圍裡如魚得水的人的建議，是不錯的選擇。她就這麼做了，同時也把方正正式誆進來做事。

接下來，是技術和財務的合並，然後是銷售和市場，最後是生產線的調配。沈衛惟從未想過，經營一家公司如此麻煩，還好她不是學的工商管理，否則要她天天坐在辦公室乾這個，她可受不了。

中午在餐廳正吃飯的時候，沈衛惟看到方正和金程勾肩搭背地走進餐廳，兩個人不知道說起了什麼開心事兒，一起笑得前仰後合，惹得排隊點餐的人都對他們行起了注目禮。沈衛惟看著這一有些刺目的一幕，什麼時候方正和金程交情這麼好了。

方正那天跟沈衛惟要求換辦公室未果之後，她是怎麼也無法對著金程這個娘娘腔凶起來的，她可害怕到時候金程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左思右想之下，她有了個高招：金程跟她聊沈衛惟，她就跟金程聊王曉薔。說到王曉薔的時候，方正的廢話功力可是跟金程不相上下的，這聊來聊去，兩個人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來；沈衛惟在餐廳看到他們的時候，方正和金程就正在對沈衛惟進行八卦中。

下班之後方正照常到沈衛惟辦公室等她，兩個人每天一起上下班。

“你中午跟金程在餐廳聊什麼，那麼開心？” 看到方正進來，沈衛惟劈頭就是一句。

“額，沒什麼。”方正連忙轉頭關上門，然後看地板，她可不是金程，怕沈衛惟跟怕母老虎似的，想到今天和金程在餐廳想到的餿主意，方正又忍不住想笑。

“你不說我去問金程也是一樣。你明天搬來我隔壁辦公室吧。ET的技術總監明天開始會過來，和金程一起處理運營和財務係統的合並。”

“好。”方正偷瞄了沈衛惟一眼，又覺得這ET的技術總監聽起來是個熟悉的名詞，好像是……“你是說陳曙會過來？”

“嗯。”這次輪到沈衛惟看著方正了，陳曙在ET任職也是促成HF成功收購TC的關鍵因素，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陳叔叔賣了多少內部消息給舅舅，“公司合並之後陳叔叔還會是技術部門的總監。”她知道方正跟陳曙是不對盤的，這兩人算得上是情敵吧。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沈衛惟在有意無意間，把HF變成了戰場。

陳曙來的第一天，就讓方正幾乎爆血管。說巧不巧，早上在電梯裡，方正沈衛惟金程陳曙四個人碰了個正著，陳曙還正巧拿著手機說哈。

“要一束藍色妖姬，鬱金香有貨嗎？那換成鬱金香。對，送到xx大廈，二十三樓王曉薔女士。嗯，對，要留張卡片，選金色的，寫：今晚8點，老地方不見不散。署名寫陳曙，曙光的曙。”陳曙掛了電話，向沈衛惟微笑，沈衛惟也隻是報以一笑，陳曙來這邊還是半保密的，陳曙沒見過方正，見有陌生人在，也不便和沈衛惟打招呼。三個人把陳曙剛剛的電話全都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金程同情地向方正看去，方正倒是罕見地一臉公式化的表情，似乎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心裡早把陳曙罵了個一百八十五遍，這鑽石王老五怎麼就這麼執著上了，你執著吧執著吧，王曉薔的心不會隻放在一個人身上的，等新鮮感一過還是得飛回老窩去，你就等著被拋棄被玩弄吧，阿彌陀佛，保佑你多受折磨。

“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