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先喜歡上的人便是輸了一半，那麼先表明心意的方正便輸了一半。沈衛惟在開始之前評估著博弈的概率，不要給對方任何希望，如果方正產生什麼過分的希望，那麼自己手裡的牌麵上，還有方正循規蹈矩的性格，還有王曉薔，再不濟還有小夕。而方正手上，沒有致勝的籌碼。

所以，可以放任自己。

想到這裡，沈衛惟不覺露出笑容。

方正覺得十分奇怪，她覺得沒有人會喝那麼多而像一點不醉的，儘管眼前的沈衛惟仍然是平時白皙的臉頰，她卻篤定地肯定沈衛惟已經醉，因為以她自己酒鬼的邏輯推斷：隻有醉了的人才會起來找酒繼續喝。

“你就彆喝了，待會兒會難受的。”方正從沈衛惟手裡拿過杯子，她直覺著眼前的人有哪裡不對勁兒，是的，剛才這一向冷臉的家夥居然有點笑容。長期與王曉薔的相處，方正理解對於麵癱這類人來說，普通人的微笑等同於前仰後合樂不可支了。

“惟惟，有什麼高興的事麼？”

“有啊。”沈衛惟抬頭，此刻的落在眼中的方正一臉無知無辜的模樣，擔心而好奇地看著自己。

“方正，你過來一點兒。”

方正聽話地靠近，雖然知道有點不應該，卻仍不住望著沈衛惟臉上的笑容和那雙漸漸泛起光芒的漂亮眼睛，方正每年起碼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用在哄王曉薔笑上麵，越是平時麵癱的人笑起來越好看似乎是不變的真理，此刻沈衛惟是真的在笑，那笑容從微微向上的嘴角開始，一直蔓延到泛著湖水般波光的雙眸，如此強烈地吸引著方正，想要靠近，再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還好最後的理智及時挽救了方正，她終究使自己停在距離沈衛惟的臉不過二十厘米的地方，胸腔中的跳動在催著她彆停下來，她不可抑製地想要在這個笑容沒有消失之前，親一親那雙在笑的眼睛。

繼續，還是趕緊冷靜？

可惜方正沒有得到繼續思考的時間，沈衛惟已經牽著她的衣領，幫助她完成了剩下的距離。

滾燙的觸感從唇上傳來，柔軟的雙唇，濕潤的舌尖，抵在自己脖頸處摩挲的手指，方正還來不及回應，沈衛惟的雙唇便已經離開，她還沒有從這個親吻裡清醒過來，沈衛惟已經稍微欠起身，湊近她的耳邊，清楚地低語

“方正，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