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堅強冷靜的沈衛惟少有這般流露出脆弱一麵的時候,方正抱住她,心裡滿是不忍和柔軟。
“我告訴你,就算你一直這麼讓我難受,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前一秒還在柔弱,下一秒又開始發狠,然而方正覺得這樣的斬釘截鐵才是沈衛惟的本色,並不感到意外,她意識到沈衛惟是醉了,那雙清明的眼睛裡現在隻有朦朧,她不明白今天沈衛惟為什麼生氣,對於喝醉的人,怎樣的安慰都是無效的,方正隻是抱穩了懷裡的人,親吻她的額頭表示安慰。
“有你比沒有你在要好得多,我不想過毫無波瀾的日子,不想,方正,你好好留在我身邊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我在你身邊,我不走。”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的,我不勉強你。”
方正被沈衛惟這句自艾自憐的話說得心疼極了,也忘了沈衛惟正醉著,伸手捧起她的臉,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她,說,
“對,我不喜歡你。我愛你呀。”
沈衛惟用朦朧的眼光看著她,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句話,在又低聲呢喃了幾句之後,閉上眼睛陷入了夢鄉。
宿醉的感覺永遠一樣。
頭疼,畏光,掛著兩個黑眼圈需要太陽鏡的遮擋才能出現在人前。
世界各地經曆過宿醉的人們發明了種種能治療宿醉的方法,生雞蛋加牛奶,濃茶,大劑量的維生素補充劑,等等等等,然而科學研究證明,沒有一種治療宿醉的偏方是真正有效的。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沈衛惟覺得頭疼欲裂,一向不賴床的她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縮在被子裡不願意動,作為枕邊人的方正被她蝦一樣弓著的姿勢擠醒,一看她那模樣,體貼入微地蹭過去輕輕拉開她的手,然後幫她揉太陽穴。
等到頭疼有些緩解了,沈衛惟意識開始清醒,回過頭看到正一臉關心望著她的方正,是宿醉的大腦在作祟?她覺著今天早上方正的笑容格外溫柔,格外沒有距離感。
“方正,你昨天晚上跟我說過什麼?”
沈衛惟忽然想起來那半夢半醒似的時候聽到的話,她的第一反應是向方正確認,儘管知道那可能隻是她醉酒後的臆想,她更希望不是。
“昨晚?”方正的笑容似乎變得更溫柔了,那溫柔的笑意讓沈衛惟心中升起更多的期待。
“我跟你說了我愛你。”
“你再說一遍。”
“我愛你。你如果願意聽我可以再說十遍,一百遍,一千遍。以後每天我都說給你聽。”
沈衛惟的臉上浮起了紅暈,她沒想到方正有這麼肉麻的時候,但是情話落在情人耳裡,總是最動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