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想了一會兒,回複道:好多了,已經出院了,謝謝你的關心。
十分鐘後,陳實的短信再次傳來:微微,有時間麼?我想見見你。
林微蹙起眉頭,不知如何回複。寧歡問:“他說的啥啊?”
“他說想見一麵……”
“你怎麼回的?”寧歡放下手中的咖啡緊張道。
“沒回。”
話音剛落,林微的手機再度響起。
【陳實】:微微,其實你不必這樣躲我。
寧歡來到Y市,王蒙不在這裡,她也不便回未來公婆那住,林微理所當然地儘了地主之誼,拉著丫奔家裡來住。
寧歡在樓下哄了一陣林爸林媽,就和林微嘻嘻哈哈地上樓回了房間。兩個人好久沒有一起睡覺了,都顯得特新鮮。
寧歡說:“明兒你還去不去見他?”
林微想了會兒,緊了緊懷裡的抱枕,說:“見麵又能說什麼呢?再說了,我去見他,你一個人怎麼辦?”
“見麵把你們倆之間的事兒說清楚了唄!你一就快踏入婚姻這條不歸路的少女,就彆瞎禍害人一大好青年了。”
林微鄙視道:“丫怎麼說話呢?我就是覺著我去了就對不起淩堯,有點內疚的意思。”
“你不去跟他把話說清楚的話,以後才壞事兒呢!要不明天我送你去?”
“……”
夜裡,林微有些失眠,不停地在床上輾轉反側。還好她了解寧歡,丫隻要去了,那是雷打不帶動的,不然她也不敢這麼個動法。白天,淩堯和寧歡這兩人一去一來的,讓林微的心情掀起波動。
天生的過分敏感加上長久的多愁善感,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很神經質。
黑暗中,林微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想起陳實,在他消失的五年裡,她艱難地學著一個人去做很多事情,他真的消失很久了,以至於當他再度出現在C市,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一度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和他相愛過?
當他溫文爾雅地站在金曉曉一旁,充當著這位許多男子夢寐以求的護花使者時;當他站在她的麵前,攬著金曉曉的肩對她介紹到這是他女友的時候。其實她就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麼了。
她沒有吃醋,沒有不釋懷,不是氣話。就算在自己知道了當年所發生的一切,了解了他當初的情不得已時,她也沒有生氣,那會兒她隻是難過著,想著五年來自己苦苦等待的那個人,原來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的。
儘管前一天夜裡失眠,可是林微還是早早地起了床。林媽早就做好早餐留在桌上,下樓的時候,兩個老人已經不見蹤影,許是又到外麵散步去了。
寧歡也起了床,轉身去了衛生間。林微想了想,最終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九點,藝然咖啡見。”
很快,她就收到了陳實的回複:“好,我會提前到。”
九點,林微推開了藝然玻璃門,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陳實果然早早就坐在拐角的位置等著她,見到她,他的眼裡立刻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他為她早早地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服務生為她端上來的時候,她就預感到一會兒的談話,也許會很艱難。
陳實握著手中的杯子,抬頭望向她,半晌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微微,之前我總是特彆想看到你,心裡想著很多話要對你說,可是真的看到了,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他頓了頓,“你……”他話還沒說出口,突然麵色一沉,目光落在了林微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顆璀璨的鑽戒,儘管是在燈光如此昏暗的咖啡廳裡,也閃耀著難以抵擋的耀眼光芒,在陳實看來,卻是那般刺眼,紮疼了他的心。
林微也察覺到了他臉上的一樣,下意識地握了握原本擱在桌子上的左手。林微搶先坦白道:“陳實,我要結婚了。”
他的雙眸驟然凝聚一抹悲傷,幾近哽咽地語氣:“微微,你說什麼?”
林微不想隱瞞什麼:“和淩堯,你認識。”
兩人陷入長長的
沉默……
半晌,陳實說:“微微,你知道我來這之前,是想對你說什麼麼?”
林微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隻聽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來的路上,我想了好多我們曾經一起發生過的事情。你以前老是威脅我幫你改畫,又一次咱們約好中午12點的時候去畫室,我在你家樓下等了你很久,你睡了過頭,下來的時候還迷糊著眼睛。你說過你想去看城堡,我就去為你尋找著不同年代各種風格的城堡相片,卻一直等不到能送給你的機會。”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波瀾不驚,心底卻像是被掏空了玻璃瓶。林微
…………
回憶那些過往,他清冷的麵龐,不禁牽起一絲苦笑,“微微,那麼多年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我內心深處想要保護的,想要去見的,想娶的從來都不是彆人,是你。你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應該是我送的才對……”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林微頓時感到心裡堵的難受,不等他開口,她抿了抿嘴,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眉角依舊和當年一樣好看,可她卻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她,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太多,時光不願倒流,記憶也已覆水難收。
她緩緩道:“陳實,彆回憶了,我和你回不到過去了。”
林微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一本書上的話:
沒有什麼過不去,隻是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