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今天謝謝你。你圓了我一個大心事兒!我也終於和你坐一起看過電影了!”
她也微微有些醉意,連忙揮手道:“彆,彆這麼說。”
“微微,你是個好姑娘,好姑娘不能喝酒的。尤其你,你快要做媽媽的人了……”他眯著眼睛試圖清醒地找尋她的臉龐,他說:“微微,你會是個好姑娘,以後也會成為一個好母親。”
她突然一驚,隻覺得頭太沉,她將臉埋進臂彎裡,沉沉地趴在桌子上,嘟嚷著說:“你胡說什麼呢……”
那之後的一些記憶,陳實說了些什麼,她都沒有印象了。模糊中她好像聽到陳實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你並不欠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第二天醒來,林微發現自己睡在了陳實的書房裡,有關昨晚的記憶她已經記不大清。想起昨天陳實臉上的異樣神情,他的話語,“你並不欠我……”她的心裡突然一沉,連忙起床。
空蕩蕩的客廳隻讓人覺得透不過氣,她輕輕叫著陳實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隻有冰冷的空氣包圍她。房子裡一切都在,唯獨沒了他的影子……
這些日子裡,從他手術醒來,睜開眼睛,他第一眼看見的人,是她。看著她哭紅的雙眼,他心深深地疼了一下後,他居然想自私一次。他知道,這個時候不管他提出怎樣的事情,她都不忍心拒絕。
他不想她難過的,他隻想最後再試一次,如果她能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甚至失去理智地想著,如果,如果不能,那麼他就放她走……
可是,愛一個人,是會上癮的。她真的答應了他,這一次她沒有消失。在一起的日子裡,她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畫畫。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他們倆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什麼都不說,卻讓他覺得尤為安心。
他多想自己沒有看見她時常不經意間的走神,她那微笑到剛好卻沒不由衷的模樣……他終於醒悟,他再也無法將她的難過視而不見。
寧歡陪她去醫院的那天,他其實悄悄跟著去了。她懷孕了,醫生問她愛人來了麼?她那一臉迷茫而又酸楚的神情,讓他的心仿佛像是被一把匕首紮了一刀。
想了很久,決定放開她的那一刻,陳實還是沒出息的哭了一次。第二天他去找她,她乖巧的答應了。他們去看電影,去她的大學附近,像尋常的情侶一樣一起吃飯。
不勝酒力的她,喝了兩杯就醉了,迷迷糊糊地還要再喝時,他將她抱回了畫室。那一夜他不舍合眼,她熟睡的模樣真的很好看。他從臥室取來一條毯子為她蓋好,看著她熟睡的麵龐,他輕輕地說:“微微,要幸福才好。”
他走了,畫板上彆著的一封信,給她的信。林微拆開信封,映入眼簾的他熟悉的字跡。
他在信上說,聽說西藏是地球上距離太陽最近的地方,我想到那裡去看看。他們說那裡的廟宇會幫助人們實現很多願望,我想許一個願望,那就是我不在你身邊,你仍會是堅強而勇敢的姑娘。微微,你並不欠我,去找他吧!尊重你心底最真實的感受,隻有這樣,你才能夠找到幸福。
陳實去西藏的一個月後,她用很多的時間來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淩堯已經三個月多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陳實說,尊重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受,才能找到幸福。可是卻沒有告訴她,會不會已經來不及了?
寧歡和王蒙的婚期也定了下來,寧歡拉著她一起去做三個月前她曾經快樂忙碌的事情。寧歡輕輕撫了撫她的肚子,自從得知她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寧歡就顯得十分興奮。林微撇嘴笑了笑,寧歡說這年頭,未婚媽媽正當道。
寧歡挽著她的胳膊,告訴她金曉曉和路遠分手了,路遠沒有挽留。路家上下盛怒不已,路遠沒有像想象中那般頹廢或是不吃不喝。
“路遠的公司,聽說現在做的不錯,上個禮拜淩堯正式交給了他。”寧歡沒有意識到提起這個名字時,林微臉上的表情。半晌見她沒有說話,才詫異地抬頭看著她。
時間過得真快,寧歡的婚禮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報紙上刊登著淩堯和杜筱然身著禮服一同出現在各種公共場合的照片。杜筱然又變美麗了許多,淩堯的表情依舊波瀾不禁,風姿卓然地站立在風中,杜筱然揚起的裙角依舊沒能擋住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彼時,他們遠在英國。
與她,隔著大海,隔著山川。
她的新書終於寫完,再次回到盛維大廈,Lisa為她倒了杯咖啡,禮貌地笑了笑說:“淩總最近不在國內,林小姐的新書我會交給編輯部,之後的事情,我會及時通知您。”
林微笑著點頭,“謝謝你。”
轉身離開的時候,Lisa突然叫住她,“林微,這個月他會回國。”她總是好心的,可是Lisa,你不會不知道,他快要結婚了。
寧歡婚禮的前一天,她握著手機,鼓起勇氣給淩堯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想了一整夜。
她說:我總是反應遲鈍,說那些讓你傷心難過的話,是我的錯。我知道可能已經來不及了,想說那句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口的話: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