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又拿起手中的杯盞,輕笑,“不,我不知道。”
抬頭撞上呼延那戒備的目光,又道:“試問天下比太子還重要的,除了玉璽還有什麼?”
一室無語。
“佑方,發生了什麼事?”宇軒拉拉藏在樓梯後麵偷聽的梁佑方,悄聲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說什麼太子。”佑方皺了皺眉頭,突然間發現,自從自己跟著小姐不再插手魅夜閣中的事情,好像錯過了很多有趣的情報啊。
“太子?太子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怎麼找人找到青樓來了?”張紫芝也忍不住加入了談話。
“不知道啊,再聽聽?”佑方沒有回頭,隻是沉著眉毛一臉嚴肅。
正從後院出來的王偃之聽到了梁佑方等人的談話,抬頭就瞥見了堂內的呼延,心想這次是逃不過去了,況且出來時日已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頓頓首,慢慢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呼延正背對著王偃之,心中糾結竟未發現身後的腳步聲。
“太傅。”王偃之輕輕叫了句。
呼延一驚,忙回過頭來,正對上王偃之深邃的眸子,一個箭袖,“臣給太子殿下請安。”說話時,屋外張智風一行人也都行了大禮,“臣等給太子殿下請安。”
“免了吧。都起來吧。”自己也玩夠了,是時候回去了。
“謝太子殿下!”
屋內的人,除了北堂和呼延,都為剛才的情形咋舌不已,一時間,竟無人開口。
“北堂樓主,本宮這段時間仰望樓主照顧,他日定當重謝。”王偃之口氣平和,轉身又對呼延說道,“這段日子給太傅們添了麻煩了。”
“無礙。”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回答。
說話間,門外響起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伴著侍衛們的一句“給二位王爺請安。”戴仲天和萬俟元吉已經飛身下馬,拜倒在王偃之麵前,“臣等接駕來遲。”
王偃之起身扶起二位王爺,輕聲一句“回宮吧。”便不再回頭,徑自走出了紅樓。眾人緊隨,一路離開了揚州。至於紅樓這邊,眾人見太子殿下本人都沒有什麼說法,而且三位王爺好像都可以避開了捉拿紅樓一乾人等的話題,自然也就不去碰這個壁了,便沒有人再提。
“對了!”王偃之一驚,竟叫出聲來。
“怎麼了?”三位王爺異口同聲,這些日子,整日整日的擔驚受怕,竟有些神情恍惚了起來。
“這個……”王偃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錦布包裹著的東西,“我走的時候帶出來的,那個老頭應該要它沒用吧。”
眾人一驚,看向王偃之手中的小包裹,不是玉璽還能夠是什麼?!
“原來在你這裡。”呼延依舊是沒有表情。
“我想他也用不到,就帶出來了。”聲音鎮定的好像再說今天晚上要讓禦膳房做道水煮魚。
“聖上在你走後半個月發現的。”戴仲天深吸一口氣,原來皇上已經半個多月沒進過禦書房了。
無奈,一行人各有所思,並未將談話繼續下去。
“喂?喂?”梁佑方推樂推身邊正神遊太虛的小保鏢,小保鏢收回眼神,淡淡看了眼梁佑方。
“耶?,我們救來的竟然是太子耶!”佑方明顯有些太過激動了。
“呃……是……”
“你怎麼了?好像有心事的樣子耶?”佑方奇怪。
那保鏢並不說話,隻是自己走開了。
北堂起身,徑自走上了樓,留下一句無力的“戲看完了,都回去工作吧。”
眾人看著北堂離去的背影,不禁停下了交談,各人想著各人的事情,悻悻然,也就散了。
三日後,紅樓。
有人輕輕叩了叩北堂的房門。
“不要進來,我說過,不見。”
繼續是叩門的聲響。
“不見!”
那人不放棄,輕輕推門,走進了房間。
北堂一驚,罵道“說了不見你還進來?!”邊罵著回頭,卻撞上一張放大了若乾倍的俊臉,一怔,一絲清涼已附上了唇瓣。
北堂瞪大了眼睛,猛的被那人抱在懷裡,漸漸的迷失在那個淺淺的吻中。
“你……怎麼回來了?”輕聲問。
“想你了,回來看你。”
北堂不說話,將頭深深的埋在那人寬大的懷抱裡。
“怎麼,在生氣麼?”
不語。
“好了,是我錯了。”話語中粘連絲許溫柔。“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出來的!”
“單是認個錯就行了麼?”似是有些嬌嗲。
“恩?你可見過我還想誰道過歉了?”軟軟的聲音。
“哼,你這人,拋下我一個人不說,還把我扔進這青樓來,你也不想想,人家雖然是女扮男裝了,可好歹也是個女兒身,你就不怕哪天我失了身!”直直地瞪著那人。
“這個麼……我不是讓宇和紫保護著你的麼?有他們在,你還怕什麼?”那人輕聲說,再次覆上北堂的唇瓣。
“你這人,每次來就知道欺負我。我現在是沒了武功,可好說歹說也還是魅夜閣的副閣主吧?你不讓我插手工作又算是哪檔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了武功,自保都難了,就沒了價值沒了用了,連呆都不讓我呆在你身邊了?”北堂攥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了白衣公子的胸膛上。
“怎麼會?玉兒,你在這裡,我放心。”輕輕握住襲向自己的拳頭,語氣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憂傷。
“我才不信,你啊,又在安慰我”撇過頭去,北堂知道,自己單是這樣望著他,便也會深深地迷失在這眼神中。
“玉兒,這次來,是想與你商量件事情。”掰正北堂的肩膀,與她一起坐在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