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可知道朝廷命官勾結江湖草寇是何罪名?”王偃之猛然落子,抬起頭來,目光中充滿了不滿和些許的憤怒。自己早在和步小曼一起去西域的時候就有注意到了,步小曼並不是普通的青樓守衛,他的武功,算是上乘一點也不為過。那麼,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留下來的紅樓一定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地方,說不定……
呼延放下手中的棋子,半跪下來,“殿下,魅夜閣閣主對臣有救命之恩,臣不會陷於不忠不義。”呼延冷靜的說出這些話。王偃之的臉色已經堪比墨色,自己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十分尊敬的呼延太傅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江湖組織就把朝廷拋在一邊。“殿下,以後你會明白的。”呼延甚有深意的看著王偃之。
“不管怎麼說,白子總是輸了。”王偃之定了定神,落下一子。或許,這白子是真的沒有勝算了。
呼延捏起一粒黑子,放在白龍之後,“但是,若是下棋之人如此一步,白子反敗為勝。”
王偃之愣愣的看著棋盤,黑子大敗,“所以,你們想把我禁錮在這裡。”
“殿下,有時候,這也是一種保護。”呼延靜靜地說。是啊,太子一定不會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替他擋下了原本計劃好的出遊和狩獵,可是,北堂說過了,無論如何,太子不能出現。那麼,自己,即使是違抗太子的命令而失去了生命,也不會讓太子外出、暴露的。
“大人,狩獵場都找遍了,還是沒有王爺的下落。一同狩獵的軍官都回來了,沒有人發現王爺。”張智風報告說。
“好了,我知道了。繼續搜尋,後麵的那篇森林也不要放過。”宇軒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啊,如果他們是到了後麵的森林,那麼,真的就很難說了。紫芝,保護好自己!
子時。
紫芝忽然驚醒,應該是有人要過來了。輕輕拍了拍躺在自己邊上的戴仲天,在他耳邊用細如蚊蚋的聲音提醒他千萬小心,自己一個閃身,飛身上樹,子夜般的身影與周圍的夜色融為一體。
樹上的紫芝分明的可以看到地上自己剛剛撒了粉末的地方有一些躺倒了一些動物,小到鬆鼠兔子,大到羚羊狐狸,都以一種極其痛苦的方式躺倒在了樹木周圍。紫芝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北堂的那種藥粉應該叫就是為了保護他們在野外不被野獸襲擊的吧,可是……成本也太高了點。當然,當北堂說自己隻是看到有這些不要錢的藥放在抽屜裡所以自己就順便拿出來用用了的時候,紫芝能做的隻是用一條一條的黑線來代替自己的語言,當然,這是後話。紫芝好像看到了宇軒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
“嗖”的一聲,一支短鏢飛快的直直插向了戴仲天靠著的那根樹乾邊上的樹上。戴仲天轉了轉頭,又歪向了另一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樹林那邊傳了過來,紫芝暗暗握緊了自己的長劍,看樣子,應該隻是來踩點的人,青草堂應該隻是派來了一個敢死隊員而已,真正的主力部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想到這裡,紫芝再也按捺不住了,順手從身邊的樹枝上摘下幾片葉子,放在手裡狠狠地揉捏,等到已經變成了五個不大不小的球形,猛然出手,五個人應聲倒地。紫芝鬆了口氣,翻身下樹,拍了拍戴仲天的肩膀,讓他在原處等自己,自己要離開一下處理一些事情。
戴仲天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知道是重要的事情,也就爽快的答應了,繼續靠在樹乾上裝睡。紫芝從腰間又取出一些引路香,幾個翻身,在藏身之處的四麵八方都撒上了一些引路香,隻要魅夜閣還有人來,總有一個方向的引路香能夠派的上用場。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回到戴仲天的身邊,慢慢等待了。
突然間,紫芝開始感謝北堂,自己雖然一直對她有意見,而且北堂也知道自己對她有意見,但是遇到正事,從來不會因為個人恩怨來耽誤魅夜閣的活動的。而且,北堂從來都是很認真的對待任務的,就像這次,這些藥不說,就連這件夜行衣……嗬嗬,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就是比男人要細心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