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宇軒隻是覺得好無力、好無力,玉兒真是有想法,真要自己去用美色啊?可是,天一閣的那個大廚,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啊……雖然說在揚州的時候天一閣和紅樓可以算得上是門對門了,可是對於那個天一閣的大廚,從來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而自己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那套【錦繡河山】,不,應該說,整個江湖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那桌隻有北堂敢吃的菜吧。
“宇兒,可否上路了?”萬俟在樹下站了一會兒,發現宇軒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隻是自顧自的想著事情,於是開口問道。
宇軒看了他一眼,翻身下來牽了馬。“你要到揚州做什麼?”當夕陽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時,宇軒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自己可以用輕功早些到達揚州把那個大廚給帶回去就算是完事兒了,但是如果是重要的事情的話,玉兒自然是有更好的理由把自己放在萬俟王爺的身邊的。
“查案。”萬俟對於宇軒從來都沒有什麼防備,畢竟,對於自己愛的人,起碼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果然啊,不是帶一個人回去這麼簡單的,玉兒是想要自己來協助萬俟王爺吧。不過,穀雨不是專掌情報的麼,讓穀雨來不是更直接一點麼?穀雨……想到穀雨,宇軒不禁頭皮發麻,自己竟然忘記了,佑方因為自己的原因現在還不知去向呢,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由自己來將功贖罪了。“那麼,王爺,可是揚州知府克扣稅銀的案子?”宇軒快速的在腦海裡查閱了一下最近出現的一些風聲,想想應該就是這一條吧。
果然,萬俟讚賞的點了點頭。自己本來就不認為他會不知道的,既然是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那麼自己也不需要再做過多的解釋了。“揚州知府並沒有見過我們,所以這次化裝成木材商人的樣子,正好可以去探探虛實。”萬俟細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宇軒在一旁盯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半晌嘟噥了一句,“真是塊木頭!”萬俟一愣,並沒有聽清楚宇兒說的是什麼,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他,宇軒馬上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轉而好笑的說,“呐,王爺許是不知道吧,宇公子在揚州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啊。當年花魁大會得了個第一花魁,彆說是知府大人了,就是三歲的孩童都知道這個宇公子的存在了。”
宇軒頓了一下,突然間湊近了萬俟的臉,曖昧的說,“王爺知不知道,當時你們來揚州的時候,揚州知府為了討好你們,還特地去請了三五個花魁在府衙裡候著,在下就是其中的一個呐。”萬俟猛的看到宇軒忽然放大的俊臉,不由得覺得呼吸急促了起來,這些事情,自己是真的沒有考慮到的。當時隻是覺得能夠和宇兒獨處一段時間就已經很幸福了,並沒有考慮到他的身份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哎……不過……”看到萬俟陷入矛盾和沉思中的臉,宇軒忽覺心情大好,於是決定走一步是一步了,太早回去反而會讓玉兒不高興吧。“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那也隻有易容了。”
易容?萬俟並沒有想過宇軒竟然會易容,但是,如果是易容的話,也許可以使問題不那麼棘手了。那麼,也好。萬俟元吉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兩日後,揚州。
萬俟元吉站在客棧門口等待著喬宇軒,那個人,說了要去易個容,結果這一去就是大半天,晾了自己和車夫在這裡好一會兒了,不過,自己還真是期待看到他出來的樣子呢。
“咳咳。”
萬俟聽到了背後有人在乾咳,回頭看去,隻是幾個穿著粗布衫的小管事模樣的人從客棧門口經過,重新回過頭,卻又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目光久久盯著自己。回頭,還是那幾個小管事。萬俟疑惑,盯著這幾個人逐個端詳了起來,宇軒黠黠的一笑,徑自走過了那幾個人,輕輕拍了拍萬俟的肩膀,萬俟一驚,自己真是大意了,竟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轉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王爺,不認識在下了麼?”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笑容,卻生在了一張全然不同的臉上,就連聲音都變了個七七八八的。萬俟不得不敬佩麵前這個人的易容水平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剛剛出去買了身衣服,看著還算是合身。”宇軒伸了伸舌頭,應該不是很難看吧?但是為什麼萬俟的表情這麼怪呢?哈,木頭就是木頭,連蘑菇都長不出。
“呃。走吧。”萬俟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好像看到了這張平凡的臉的背後,還站著一個聖潔的人,那個人就這麼對著自己笑著。宇軒晃了晃手掌,這才讓萬俟回了神。
當梁佑方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楠木雕花大床上,床邊的帷幔被放了下來,讓人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佑方隻是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可以肯定,自己是被人迷昏了帶過來的,但是,這裡是哪裡,竟然完全不知道。習慣性的伸手去摸摸自己懷裡的令牌,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把穀雨的令牌交給了宇軒,那麼,即使自己是被抓了,也不會暴露身份了吧。宇軒,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有沒有逃的出來呢。
梁佑方慢吞吞的坐起了身子,伸手去撩開那一層薄薄的水紗簾幔。許是自己動靜驚動了外麵的人,外麵一層厚厚的帷幔被人忽然間拉起,突如其來的明亮讓佑方一時間竟適應不過來,不適應的眯起了眼睛。
“小姐,您醒了。”一個丫頭模樣的女孩畢恭畢敬的對著她福了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