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局 “那我蘇錦就割袍斷義,從此與錦……(1 / 1)

錦*******) 畵荻 2749 字 11個月前

韓莊上了閣樓,赤眉走了出來:“公子,一切已經安排好了。”“嗯,到時候注意保護繡莊的人。”“是,公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說。”“為何公子要明麵上與其交鋒,轉為暗處一刀了結豈不省事?”赤眉問道。“對方想試探錦繡莊的實力,隻知有三皇子的支持,卻不太清楚還有無其他,若是不露一些出來,怕是他們也不會放心。這次若不敲山震虎,下次,也許遭洗劫的就是錦繡莊了。”“那這樣的話,公子豈不是容易暴露了?”“今日隻派出暗閣武功最微末的弟子,且人數不多。”“暗閣從沒在江湖上顯山露水,這次出現,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對方摸不清楚暗閣的套路、來曆,必不敢輕取妄動。人最怕的就是未知。再說,若是暗中解決掉麻煩,怕是蘇錦不親眼見到也不會放心。”“蘇姑娘的來曆,公子查清楚了嗎?”赤眉問道。“怕是有人刻意抹去了蘇錦的痕跡,隻能從她自己口中得知了。那個淩秋遠,倒是可以好好查查。”“已經查過了,淩秋遠這一兩年在江湖上聲名鵲起,江湖人稱‘玉笛書生’,是淨流派弟子。”“哦?淨流派終年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弟子少之又少。”“是,淩秋遠是淨流派唯剩下的二人,他的師兄鬆梨先生隻是五年前帶其下過山,後來就隻有淩秋遠一人出來遊曆,有人說鬆梨先生已然故去,也有人說鬆梨先生在淨流山閉關,其實不得而知。”“蘇錦為何與其有故交?”“這倒是沒查出來。玉笛書生好抱打不平,愛與人結交,與蘇姑娘有故交也不足為奇。”韓莊聽了赤眉的話,沉默不語。有高人幫其抹去痕跡,又與淩秋遠交好,父母雙亡,無親無舊,蘇錦身上的秘密,看來是很多。

亥時三刻,韓莊下了樓來,見蘇錦和瑞叔還在算賬,弦兒依然在寫字,淩秋遠在凳子上打盹。韓莊走了過去,蘇錦抬起頭來,昏黃的燈光印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蘇錦放下手中的賬本,向韓莊示意,兩人走了出去。

“子時快到,安排好了嗎?”蘇錦問道。“嗯,一切都好,你放心。”韓莊道。“為我區區一個繡娘,韓大哥如此勞神,真讓蘇錦過意不去。”蘇錦赧然。“不必如此客氣,為你即是為我。”韓莊道。“韓大哥,蘇錦一直心有疑問,就直說了。如此年輕,能與三皇子結交,經營如此規模的繡莊,韓大哥的身份恐不止一介商人如此簡單。方才淩秋遠告訴我,此刻錦繡莊周圍埋伏的高手不下二十人,其中至少有三人與其功力相當,餘下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哈哈,不愧是淨流派的人,看的真是準。蘇錦,我的身份,現下不便明說,有一日我會告訴你。如今我隻能說,我所做的事,不泯滅天性,不違背江湖道義,你可放心?”韓莊道。“蘇錦也自問非聖賢之輩,我原先一直擔心,所賣力的錦繡莊非我所想的那樣乾淨,韓大哥能說出如此的話,我便信你。”“若我方才說,錦繡莊是為了洗黑錢而存在呢?”“那我蘇錦就割袍斷義,從此與錦繡莊毫無瓜葛。爹爹一生最痛恨無義之人,蘇錦必不會讓他失望。”“你不怕我對你不利?”“你不會,殺了我,隻會多一個仇人,少一個幫手。”蘇錦直視韓莊。“你的身份,可有話說?”蘇錦笑道:“如此,你還是錦繡莊的東家,我還是無父無母的商人遺孤,不好嗎?”蘇錦轉過身接著道:“自我從小鎮上走出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會麵對什麼。對你隱瞞身份卻非我所願,隻是每個人都有苦衷,你我都一樣。”“若是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你,還是,你終究不信我?”“韓大哥說笑了。若不信你,能說如此的話。隻是,自己的事情,若是假借他人之手,隻怕,到最後,依賴之心漸長,自己反倒失了方向。蘇錦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蘇錦堅定道。“一個人的路,很長,很苦,很孤獨,你可以?”韓莊似是陷入了回憶,有些急切的問。“嗯,我相信我可以。”蘇錦道,美目亮如天上的星子。“嗯,若有需要莊幫忙的,定不負所托。”韓莊道。“一定。蘇錦先謝過韓大哥了。”

子時,蘇錦和韓莊、淩秋遠三人人來到蘇錦的院子裡,坐定,淩秋遠拿出玉笛,吹了一曲,笛聲清越,伴著笛聲,聽見四周風聲響動,人影漸明。十多個黑衣人手持刀劍,將蘇錦他們圍在正中,當先一人出生道:“落蝶繡可在?”“並無。”蘇錦聲音淡定。“那你跟我們走。”說完出手如電就要來拽蘇錦。隻見啪的一聲,折扇打在這人手上:“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大哥,想必也是有家室的人,如此來拽我妹子,又是何意?”韓莊輕聲道。“誰說阿錦是你妹子,分明是我妹子,阿錦,來,叫我一句!”淩秋遠插話。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有的沒得,“淩絕頂!”蘇錦氣惱。“哎喲,阿錦生氣了,來,哥哥我給你表演打壞人。”說完一襲白衣一躍而出,與那帶頭之人纏鬥在一起。餘下的人漸漸包攏過來,韓莊還是氣定神閒,蘇錦麵色也無變化,“怕不怕高?”韓莊突然出聲。“不怕。”這個怕字還在蘇錦口中,隻見一陣風過,蘇錦便被韓莊攔腰抱起,越上房頂,黑衣人見此,一個個魚貫而起,朝他倆飛去。韓莊抱著蘇錦,施展輕功,一圈一圈的繞著,也並不急著甩掉他們,始終離著半裡的樣子。蘇錦在韓莊懷裡,有些臉紅,心跳加速,不知是飛的太快還是為何。反觀韓莊,雖說麵不紅氣不喘,但是搭在蘇錦腰上的手,卻有些微微的顫抖。

韓莊轉了一炷香,那些人也跟了一炷香。韓莊和蘇錦來到城外的荒地,韓莊站定,江蘇金放下一會之後,黑衣人才堪堪追來。“交出她,否則,我們不客氣了。”一人凶神惡煞。“哦?列位,有何本事對我不客氣?”韓莊說的張狂。“不要以為你輕功好就能行,如今你孤掌難鳴,還帶著她。我們兄弟一起上,看你還能逃脫!”“你怎知我是一人?”韓莊道。“這荒郊野地,一望無際,連個遮擋也無,若是有埋伏,難道人從地裡鑽出來?”說完哈哈大笑,一乾人等和他一起笑了起來。“哦,如此自信。”韓莊道。“少廢話,交出她!”“不。”“什麼?兄弟們一起上。”十餘人一起衝了上來,蘇錦望向韓莊,隻見他輕搖折扇,蘇錦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知所措。那些人的刀就要砍殺過來的時候,隻見周圍形成了一圈土牆,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的聲音,接著蘇錦就被韓莊抱起,急速後退一裡。隻聽見刀劍之聲,還有黃土漫天,蘇錦想看看究竟怎麼回事,無奈被韓莊的折扇擋了眼睛:“彆看!”韓莊在蘇錦耳邊低語,蘇錦乖乖的點頭。等到一切歸於平靜,也隻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蘇錦走上前去,空地上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地上暗黑的血跡,提醒蘇錦那並不是一場夢。“他們,都死了嗎?”“嗯。”韓莊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蘇錦抬頭,麵有淚光。“他們不是伯仁。”韓莊道:“若不殺他們,他們還會來擄你。”“可罪不至死。”蘇錦道。“這些人是江湖中人最不齒的山鷹派,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殺了他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不必自責。”韓莊道。“螻蟻尚且偷生,而因我,生生斬斷了他們的活路,惡人也有存活的權利。”蘇錦道。“若是他們活下去的後果是更多的人活不下去,你還會如此憐惜他們嗎?”韓莊道。蘇錦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