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哥,我有話對你說!”蘇錦道。
隨著韓莊來到城西的茶樓雅間,坐定。韓莊點了幾樣精致小吃,等待著蘇錦的下文。
“我不想瞞著你。”蘇錦剛道,韓莊打斷她:“你想好了?”
“嗯,我信得過韓大哥,也希望韓大哥信得過我。”蘇錦道。
“那是自然。”韓莊道。
蘇錦定了定心神,道:“我怕給韓大哥帶來麻煩!”
“若我韓莊是怕麻煩的人,此刻還會坐在這裡嗎?”韓莊出言。
蘇錦下定決心,吐出三個字:“蘇君問。”之後像是鬆了一口氣。
韓莊聽了他講,心頭一鬆,原來她竟是蘇君問的女兒。當初看著蘇錦的氣派風度,不像商賈之家養出的小姐,自然是探察一番,本以為蘇錦是化名,可把蘇州有頭有臉的臣子們都查完了,無果;再查前朝舊臣,也就隻有蘇君問一個,所以在年老太君的壽宴上試探了一番,沒想到蘇錦不露聲色,轉移了話題。
“蘇丞相,已然不在了嗎?”韓莊斟酌半響問道。
“嗯,三年前,蘇家大火,什麼都沒有留下。我是死裡逃生。”蘇錦道。
“為何?”韓莊問。
“我也不知道,隻聽福伯說了句‘他們快來了’,卻不知道指的什麼。”蘇錦回憶道,眼神迷離。
“你有何打算?”韓莊道。
“為人子女,孝道為先。若是連父母的死因都差不清楚,豈不是枉為人子。”蘇錦道:“三年來我隱居小鎮,一方麵是害怕若是仇家害我爹娘,知道還剩我活著,找上門來,另一方麵,努力賺錢,我想進京去找人。”
“找誰?”韓莊道。
“皇帝。”蘇錦道。
韓莊沉默,過會道:“若是皇帝下的旨意致你爹娘於死地呢?”
蘇錦聽了這話有些詫異:“這個我倒是沒想過,隻想著去找皇帝請求他看在老臣的份上探查清楚,卻忽略這是不是皇帝的旨意。”
“本來,你對我如實相告,我斷無隱瞞的理由,隻是,我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公開,當時欺君滅門。恕莊無禮了!”韓莊道。
“韓大哥,彆這麼說,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蘇錦頓了頓:“若真是皇帝要滅蘇家,我進京已非明智。”
“嗯,這事兒要從長計議。”韓莊道:“你知道有人幫你抹去行蹤嗎?”
“有這等事?”蘇錦驚訝。
“看來你是不知情。我初時想探查你的身份,因為我從不跟無名來路的人合作。隻是到後來,去探查的人無所斬獲,似是有人刻意隱瞞你的身份和行蹤。”韓莊道:“這樣的話,你的存在,定不會被滅蘇家的人知道,也算一件好事。”
“那我到底該如何呢?”蘇錦道。
“依我看,進京。”韓莊道:“蘇君問,二十年前的宰相,兩年宰相之後閒雲野鶴不問世事。若是蘇家被滅門,牽扯的定然是二十年前的舊事,隻有到京都才能找到答案。”
蘇錦道:“嗯。隻是進京之後,又該如何?”
“若是我沒有記錯,你娘親是白秋池吧!”韓莊道。
“你怎麼知道?”蘇錦詫異。
“二十年前天禧王朝四姝。白秋池嫁與蘇君問,從此淡出人們視線;阮馨婉嫁給韓修竹,相夫教子。還有一位是當今的德妃娘娘,最後一位卻不知音訊。”
“是嗎?我倒是沒聽娘親提過。我生在蘇州,對爹娘的前事不甚了解。”
“蘇丞相自請外放之後,當了三年的蘇州織造,對吧?”
“嗯。韓大哥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呢!”蘇錦道。
“怪不得你手藝精致!”韓莊也不答話,自顧自的感歎。
“隻是和娘閒來無事琢磨著,有時爹爹還指點一二,自從三年前,什麼都沒有了!”蘇錦頹然。
“初入錦繡莊時,那個繡線纏繞的繡法,你可知來曆?”韓莊突然問。
“這個繡法是娘教給我的,比那個更難的我都見過,我想應是比較普通的繡法,不知為何韓大哥還要找繡娘相解?”蘇錦問道。
韓莊苦笑一聲:“你所謂的比較簡單的繡法,卻沒有繡娘可解。”
“是嗎?”蘇錦驚訝,卻沒在答話。
談話間不知不覺已是晚間,韓莊伸手將桌上的油燈點燃:“這些小吃,都涼了,我再讓夥計去熱一熱。”
“不用了,韓大哥!”話音剛落,桌上的燈滅了。
“誰?”韓莊警覺,立馬站起身來將蘇錦護在懷中。
“我是誰?我是惘。”一道悠悠的女聲傳來,讓人辨不出年歲。韓莊心思千回百轉,自己出門少說身邊有暗閣四大高手,能讓暗閣四大高手再加上自己毫無察覺的人,世間至多三人,卻想不出有女人。
“閣下有何貴乾?”韓莊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