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梁?謙梁不是跟著韓大哥嗎?”蘇錦疑惑。
“你進宮之後,莊便讓謙梁進了將軍府,一來是保護弦兒,二來也是陪弦兒說說話。韓家和莊關係不錯,又與你熟識,自然應了。”金林夕道。
蘇錦點點頭:“本想韓世伯隻是認識韓大哥,沒想到卻是如此熟稔。”
金林夕大笑:“這就叫緣分!若是當初你不找到錦繡莊,怕也不會如此。就像我師父說的,一切都是機緣、機緣!”
金林夕轉過話茬,附在蘇錦耳邊:“蘇妹妹,說了你彆見怪,你的身份,莊一直不肯透露,韓將軍也是閃爍其詞,當真如此要緊?”
蘇錦不想她問出此問題,道:“林夕姐姐,你我都不是外人。隻是蘇錦之身份,事關重大,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危險,我不想連累你。”
“說什麼連累不連累,既如此,我便不勉強,隻須記得,我是你的林夕姐姐,京都之中,除了宮中不便插手之外,有何事都可來找我,記住了?”金林夕拍拍胸脯。
蘇錦不由心中大慟,眼眶紅紅:“林夕姐姐,你和韓大哥都不遺餘力的幫我,大恩不言謝!”金林夕壞壞一笑,眼波流轉,道:“我和他可不一樣,他呀,可不曉得安得什麼心!”
蘇錦但笑不語,兩人又拉了一番家常,金林夕手舞足蹈的講著錢金寶寶的趣事,蘇錦也笑得合不攏嘴。入宮以來,第一次這麼開懷呢。
晚宴男女分桌,望帝和眾位皇子在永和殿款待男賓,皇後則在坤極宮設宴招待女眷。蘇錦自是和德妃一道,金林夕也跟著她們一道前來。
進了坤極宮裡,耳目一新。頂上吊著各色的花燈,將黑色的夜照的透亮。花園裡搭了戲台,正鳴鑼開唱,生旦淨末醜,妝容無一不精致,唱腔無一不韻味。
德妃攜兩人下了軟輿,朝內殿走去。內侍宮女忙的腳不沾地,命婦女眷笑作一團,見著德妃來了,便相互客套著行了禮。
離開宴還有段時間,一殿的女眷聊著天,吃著點心,不時傳來韻味悠長的京戲,蘇錦聽著隻覺得有些糊塗,金林夕在旁一一解釋。
“瑤妹妹,這位夫人是?”皇後看著金林夕。
“草民金林夕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林夕立馬見眼色,給皇後行禮。
皇後笑道:“原來是金家的丫頭呀,可比原先圓潤不少。”
“是呀,自生了孩子,便一直能吃能睡,說來林夕還得多謝皇後娘娘當年賜予的東珠呢!”金林夕巧笑嫣然。
“前些時候還聽皇上說,錢老爺子得了個重孫,今日孩子可有抱來?”白貴妃問道。
“孩子太小,怕進宮來哭鬨,掃了興致,便留在家裡由著奶娘照看。”金林夕道。
“也是不易。錢家人丁單薄,此番可得好生調養身體,多添子嗣。”德妃道。
“母後,”太子妃華薔笑道:“你看,他在笑呢!”說完便將懷中的皇孫抱給皇後看。
皇後看了之後,臉上笑意盎然:“這皇宮,人丁也太單薄了些,就隻有太子添了兒。本宮聽說莫玘和北涼的日暖郡主近日走的勤,可有此事?”
賢妃忙道:“也就是尋常陪著郡主四處遊玩,年歲相仿,自是親近一些。”
“若是真有心,本宮便去和皇上商量商量。莫玘也有二十了吧,本宮記得他是皇上登基那年出生的。”皇後道。
“可不是,”白貴妃喝了口茶道:“一晃二十年了。”
有人打簾而入:“外間可真冷,不過那戲唱的著實不錯。”
“嫂子,你還是這麼愛看戲!快來坐著暖暖吧!”德妃道。
蘇錦忙挪了個座出來,身後的侍女早鋪上了軟墊,阮馨婉向眾人客套之後,便挨著德妃坐下了。
“婉姨!”“韓伯母!”金林夕和蘇錦分彆叫道。
“這可來了個有福之人!”趙淑妃笑道:“韓夫人可是孫子孫女繞膝,享儘天年之樂。”
阮馨婉正在喝茶,聽了這話,放下茶碗道:“臣妻倒不願如此多的人丁,府中開支一半可得照顧著小的呢!若是買糖的份錢少給一些,一串孩子過來叫祖母,臣妻可不敢拉下臉皮說祖母沒銀子了,讓孩子們笑呢!”
聽了阮馨婉這玩笑話,殿中的氣氛頓時活了起來,各家女眷也放開了嘴巴,說著兒孫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