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髻的侍女收了碗筷,玉生煙道:“公子稍坐,屬下出去一趟,前廳好似有些動靜。”
韓莊點點頭,玉生煙便出門了,末了,將房門帶上。
韓莊開口道:“你猜這是哪裡?”
蘇錦細想之後,道:“此情處?”
韓莊哈哈大笑道:“正是。如何看出來的?”
“脂粉味濃。前麵還有絲竹聲斷續傳來,而且又是在玉生煙的地方。”蘇錦道。
“害怕嗎?”韓莊沒來由的問道。
“有什麼可怖嗎?”蘇錦反問。
“一個孤身良家女子來此情處這種溫柔鄉,難道不怕?”韓莊道。
“我竟是不知,這有何可怕?”蘇錦彎起嘴角道:“韓大哥,我信你。”
韓莊頓了頓,道:“知道為何帶你來嗎?”不待蘇錦回答,他便道:“人人都道玉生煙色藝雙絕,卻未有人知道她煮得一手好元宵,這一來,便是帶你來嘗下。二來嘛,有個人想見你。”韓莊說完便站起身:“走吧,她在另一間房。”
蘇錦跟著韓莊,在樓裡轉來繞去,一間隱秘的房子裡,韓莊推開門,和蘇錦一起進去。
屋內生著炭火,暖暖的,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厚厚的棉被。蘇錦走過去,那人抬頭,見是蘇錦道:“你是誰?”
蘇錦道:“惘前輩,是我,蘇錦。”
惘笑道,聲音比以往低沉了一些:“這人皮麵具倒是精致。能否讓我看看你?看看你和秋池長的像不像,我昨天晚上還夢見她了。”
“好。”蘇錦看著韓莊,韓莊道:“過來,閉上眼睛。”
蘇錦轉過身閉上眼睛,隻感覺到兩隻手在她臉上遊走,稍帶片刻便取下了麵具。
“好了,睜開吧!”韓莊道。
蘇錦睜開眼睛,對韓莊莞爾一笑,轉過去道:“惘前輩!”
“真像,真像啊!”惘喃喃自語,拉著她的手:“比秋池多了些沉穩。”還未說完便劇烈的咳嗽,直到吐出一口血來。
“惘前輩,你怎麼了?”蘇錦忙將用帕子擦拭惘嘴角的血,惘道:“無礙,現下好多了。”說完看著韓莊,繼續道:“聽聞釣叟也來了京都,可有此事?”
“是,師父他老人家正在京都。”韓莊道。
“京都這潭水,越來越深了啊。”惘道,說完便閉上了眼,隻是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你要保護好她。”
韓莊點頭道:“晚輩明白。”
“我想和錦兒單獨說幾句話。”惘道。
韓莊聽聞此話便出去了,惘道:“秋池給你留的東西,帶在身上嗎?”
“嗯,一直在身上。”蘇錦道。
“這就好,千萬不要丟了,也不要給他人。”
“惘前輩,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我連累你了?”蘇錦道。
“不礙事,年歲大了,就有這樣那樣的事兒。”惘道:“這個韓莊,倒是值得相信。”
“嗯,韓伯父也這樣說。”蘇錦道。
“韓將軍?”惘問道。
“嗯。”蘇錦點點頭。
惘繼續說:“既然如此,也就走下去吧。現在局勢多變,你要小心。”
“晚輩記得。”蘇錦道。
“把他喊進來吧,我交代幾句。”蘇錦依言照做,在門外等了一刻,就見韓莊出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