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溪兒乖,不哭了。”趙傾用帕子輕輕擦拭著小溪的淚水,長期握劍薄繭的修長雙手異常輕柔,仿佛擦拭易碎的千年國寶瓷器。小溪傾國傾城的容顏隨即一點點顯露出來,眉心一點朱砂閃爍流華,汪汪淚眼更顯楚楚動人。
曾經無數次想象心上人是何模樣,定是風姿卓然,卻不想比預料中的更美。趙傾不由癡了。身後一聲輕咳,才回神過來,“溪兒,這是夏哥哥,自你離開後便跟著我。夏果,這便是溪兒。”
夏果?太搞笑了吧!這麼耍酷的黑小子竟然起了個自己前世最愛吃的乾貨的名字。不禁噗哧一聲破涕為笑。
“百裡妹妹!”夏果簡單作揖表示打招呼。百裡溪,這個名字在趙氏山莊如雷貫耳,尤其趙夫人八年如一日地天天念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就外表看,與公子倒也相配,可就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做少夫人實在難以想象。
“黑小——,那個夏哥哥,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百裡溪憋著難以克製的笑意。
“何事?”
“你以後生的女兒一定不要叫雨荷好嗎?”說完自己捂腹大笑。剛才大哭,現在又大笑,都快呼吸性堿中毒了。
趙傾看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夏果,無奈的拍拍小溪,寵溺地說:“好了,溪兒,彆鬨了,停一停,不然你會難受的。夏果,她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夏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自從少主機緣巧合救起自己這個孤兒,並帶在身邊,教自己識字習武,自己就一心一意地追隨,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少主的了解多一分,就越發敬佩一分。也漸漸知道百裡溪這個名字,知道了少主貼身佩戴的蹩腳香囊便是這位百裡姑娘所作,除了少主本人沒人知道香囊裡麵藏的是什麼。
唉,少主雖然話語不多,但就算失明的人也能看出他已情根深種,深陷不能自拔了。出於私心考慮,自己並不想讓二人相遇,這百裡姑娘就像磁石,而自家少主就像頑鐵,一旦遇上,定緊緊相吸,糾葛不休。可是百裡與趙氏就如同天與地,很難有相交。夏果很心疼趙傾,希望他不要受傷太深。
三人在破廟就地取材,打野兔點篝火,過起野營生活。趙傾和百裡溪各自把自己的情況簡單說與對方。原來趙傾十八歲後,便離開趙氏山莊,來到內地離天京不遠的城鎮常山城獨立門戶,建立了有償付費打探消息的“百曉樓”,更加壯大了趙氏山莊的實力。而這次在此相遇,是為了來參加殿試的。
嘔?原來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養在深閨裡的自己也聽過鼎鼎大名的“百曉樓”竟然是傾傾哥哥的地盤!而且世代武林好漢的他竟然文采出眾,選拔出來參加殿試。真是刮目相看啊!當聽說趙子禦及其夫人很是惦念自己時,小溪一片冰心在玉壺,暖暖的。而小溪說起百裡歲等故去時,大家一片靜默,稍後趙傾才嚴肅的說一定到老將軍和眾兄弟墳前祭拜。
夕陽西下,絢爛的火燒雲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龐,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向陽。夏果提議就此露營,趙傾不同意,怕有損小溪的聲譽,堅持連夜送小溪回家。百裡溪看看膩歪了半天的黑冰和白馬,忿忿不平。
趙傾知曉後大笑,“溪兒,你想到哪裡去了!辰雪與黑冰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