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見大家都等他的答案,撫一下小溪的長發,然後自信地說:“香荷姑娘隻是一個弱女子,竟能躲避青樓的打手百裡之遠,那麼巧合地遇到我們被救下,又引我們來天古葬父,居心何在?途中已下過毒沒成功,還不死心,現在再次下毒謀害,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趙公子太冤枉人了吧,你說的這些都是猜測,你有什麼證據?”
“哼,你所說的你的家鄉,根本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天古城埋葬你爹的乞丐,也是你花錢雇的,現在正在門外等候審問。”然後向蘇門主示意,得到蘇門主的同意後,兩個黑衣人押送一個衣著光鮮的人進廳,此人一進來就腿軟的跪下了。
“這就是那天的乞丐,”趙傾指著“你說,是怎麼回事?”
“各位英雄,饒命啊!我隻是城南一個叫花,有一天這位姑娘給了我些銀兩,讓我配合她演一出戲,說要當著眾人的麵告訴她幫她葬了父親,我就答應了。誰知道惹上這等事情,早知道我還是當我的叫花好了。”
“你胡說!”香荷氣憤地撲過去,被兩個黑衣人攔下,又轉身衝著趙傾喊道:“肯定是你栽贓陷害,含血噴人!”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你?你所說的葬父地點,壓根就是個空穴,連件衣服都沒有。”
“那是叫花沒辦好事。”
“如果真有屍身,那他留它作甚?你若還是不承認,就彆怪我不客氣了。”然後衝黑衣人一招手,搜了下香荷的衣袖,找出來一包藥粉,倒在酒裡,用銀簪試了一下,銀簪變黑了。大家都出離憤怒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分明就是你下的毒!”趙傾嗬斥道。
蘇問示意兩弟子上來羈押她問罪,香荷掙紮著,喊著冤枉。
菜籃子愛恨分明,想到剛才看她可憐,還曾想替她出頭,沒想到被她徹頭徹尾的欺騙了,不由得怒發衝冠:“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枉我待你如同手足,你的心肝都黑了嗎?”
“好你個女子,敢在我蘇門下毒,還想滅我滿門,事到如今,還喊冤枉,難道還是我們自己不想活了不成?!老夫定饒你不得!”新一屆武林老大生氣了,後果很嚴重。江湖人可不管朝廷升堂審訊那一套,私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香荷見眾人都氣勢洶洶要把她生吞活剝的羅刹模樣,拚命掙紮:“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還沒來得及下毒……”還沒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頓時醒悟過來,麵如土色,渾身顫抖。
“還沒來得及?”蘇門主怒發衝冠,“把她押入地牢,嚴加拷問!”
聽到這,香荷像打了雞血,猛地咬左右蘇門弟子的手臂,掙脫禁錮,向小溪撲去。小溪也感應的抬起頭來,四個圈的看著這個女刺客。趙傾還沒出手,隻見一柄劍穿透了香荷的腹部,頓時血流如注。香荷吃力的向後看,見是柳臻,雙目充滿了怨恨和留戀地倒地而亡。
“啊!!!!”小溪驚叫著撲在趙傾懷裡,趙傾忙拍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蘇問指揮手下收拾現場。聽到四周安靜下來,小溪才從趙傾懷裡露出一隻眼睛,額頭上還帶著趴在桌子上時的壓痕。趙傾見她並無大礙,才質問柳臻道:
“柳公子何故一招斃命?我們還沒從她口中問出主使。”
“郡主安危要緊,我不能眼睜睜看郡主有危險而不提前防範。如果萬一有差池,難道要讓我們蘇門背上罪名嗎?”
蘇門主點點頭,止住了趙傾的話,“郡主看來並無大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還要請盟主見諒,”趙傾抱拳作揖,“香荷來路不明,我一直小心防範。近日手下人發現她所說有很多疑點,還發現她鬼鬼祟祟地去了多家藥店,猜想她心有歹意,但苦於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便演了這場戲,試她一試。這酒裡的藥確實不是她下的,這隻是能使銀簪變色的藥,並無毒性。侄兒不能令溪兒處在有危險隱患的被動處境,故而先下手為強,為了演戲成功,沒有事先征得盟主同意就擅自做主,一切責任後果侄兒願意一人承擔。”
知情人之一百裡溪女士聽到趙傾坦白真相,一人獨攬責任,不由得豪氣衝天,掙開他的懷抱,擋在他的身前,做伉儷情深狀:“蘇伯伯,傾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您是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青鬆一樣高尚的品質,海洋一樣寬廣的胸懷,是武林中的楷模,是我們年青一代膜拜的偶像。您是這麼神聖,這麼高貴,這麼美好,請寬容慈悲的您體諒一下傾傾的苦衷吧!請不要責罰他好嗎?他會很痛的,我也會因為他很痛而心痛的,他又會為我的心痛而心痛,我雖然知道他會因為我心痛他而心痛卻又忍不住更加心痛的。求你啦,蘇伯伯!”
蘇門主強忍上湧的惡心,擺擺手說:“不敢不敢,請郡主移步,老夫另擺晚宴給郡主壓驚。”然後手掐自己內關穴,率領眾人散去。
“溪兒,看到你這麼精力充沛,我就放心了。”趙傾安心地說。
“溪妹,”菜籃子衝上來拉住小溪的手,“那個騙子要害死我們大家,她死有餘辜,你不必自責。說起來,還是他們蘇門的怪事多!走走走,把他們吃個精光!”
——少夫人這次終於沒再關鍵時候掉鏈子。夏果鬆了一口氣。——不過她說的話也太肉麻了!少主怎麼受得了得?看那蘇門老頭都快吐出來了,落荒而逃。哈哈,真是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