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的考驗 即便是死,又有何懼?(1 / 2)

小溪平生最怕就是失重的感覺,身邊景物紛紛上升,拚命喊叫,仿佛分貝高一分,降落的速度便會慢一分。腦海中無數鏡頭一閃而過,從第一次睜開眼、爺爺的溺愛、百裡全家的寵愛、邊疆的將士、周芝玉的教導、滕敬伯的贈玉、趙傾的深情、澹台徵的捉弄、甚至連冷清的澹台道都想到了,不免留戀萬分,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對這個世界、對身邊的人有了深厚的感情,這種留戀化為一種發自心田的勇氣,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拉動繩子,終於把乾癟的降落傘撐起來了,下降速度陡降,照這樣下去,頂多折個胳膊腿的,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小溪忙把繩子係在腰上,從背包拽出鋼爪,朝山石拋過去,盼望能幸運地鉤住樹枝,正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刻,忽然砰地一聲,傘又被砸癟了,一雙有力的鐵臂箍住了自己。

“溪兒!”原來是趙傾!他竟然就那麼傻傻的跟著跳下來了!還不容小溪感動,重又加速的危險驚醒了開心的兩位。聰明的趙傾頃刻間就明白了這個蘑菇造型的東西是用來延緩降落速度的,迅速撐開降落傘,但這個微型的古代山寨版降落工具實在是太小巧了,難以擔負兩個人重量,二人還是飛快的下落。趙傾不得不一手抓緊小溪的腰部,一手投擲著鋼爪。

雖然現在依然危險萬分,生死未卜,但有了這個熟悉的懷抱,小溪的心踏實了,手腳也不抖了,緊緊抱著他,聞著熟悉的淡淡清香味道,心裡充滿了溫暖和滿足。即便是死,又有何懼?

已經看到崖底蓊鬱的樹木,趙傾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勾住一棵大樹的枝椏,速度猛得減下來,這突來的衝擊饒是功力深厚的傾傾哥哥也差點把持不住,拚儘所有的力氣抓住小溪和繩索——下落終於停止了!趙傾忙看向小溪,隻見她兩隻腳丫衝上,腦袋衝下,姍姍落下的降落傘恰好落在她頭上,遮了個嚴嚴實實。

“溪兒,沒事吧?”趙傾忙把傘撥去,把小溪轉正。

小溪從呆愣中醒悟過來,“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

兩人相視一笑,繼而想到竟然從這麼高的懸崖落下而大難不死,異口同聲地大笑起來。他們坐的那根粗大的樹杈也隨著振動不已。趙傾笑著笑著,突然一股衝動湧上心頭,猛地攬過小溪,無數狂熱細密的吻落下來,充滿了失而複得的狂喜。

小溪掙脫不得,漸漸被這份激動的興奮之情所感染,本以為此次非死即傷,沒想到再一次在他的舍身救助下化險為夷,想到自己落崖時更多的想到的是他深情注視自己的星眸,不免心裡一片漣漪,不自覺地回應著。趙傾發覺小溪竟然主動起來,喜到極致,這份喜悅化為更加熱情的親吻和擁抱,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融化成一體,再也不分離。

直到小溪渾身癱軟、氣喘籲籲,趙傾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抱著她,細吻著她烏黑柔軟的長發,渾然不覺身處何處,滿心滿眼都是小溪。一聲淒厲的鳥鳴擾亂了寧靜的二人世界,小溪半躺在趙傾懷裡,軟軟地轉頭。趙傾見她愈發清秀的臉頰,越看越愛,忍不住又親了幾下,小溪害羞地躲進他的懷裡。更加淒厲的鳥鳴近在耳旁,兩人不得不看向這個不識趣的怪鳥。

趙傾見相隔幾棵樹上,有一隻長得像鷹的大鳥,正與一條青翠欲滴的大蛇糾纏不休。蛇皮越鮮豔,說明毒性越強。這隻大鳥也不敢太靠近,隻能撲閃著翅膀,偶爾伸下爪子示威。大蛇也忌憚這隻大鳥的利爪,吐著信子,不敢貿然進攻。“鳥蛋!好可愛的鳥蛋!抓過來烤烤吃!”趙傾順著小溪所指方向看去,原來大鳥和蛇所爭的,是這窩鳥蛋而已。

不料想小溪金指一指,有一隻蛋破殼了,一隻水水的雛鳥弱弱的鑽出來,閉著眼睛費力地左右晃著小腦袋找媽媽。可能剛出生的小鳥特彆香吧,綠蛇發起了更加積極的進攻,大鳥眼看要招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