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彆扭男,正是獻殷勤的大好時光被他的毒舌給糟蹋了,不過姑且原諒他了,小溪高興地回應:“這都是托你的福,你的那些偉大發明救了我的命。”
“哦?降落傘?”
“是啊,還有那些鋼爪呢。給你個機會,說吧,想讓本郡主怎麼感謝你?”
“哦?這麼爽快?”澹台徵心頭一動,這才騰空四顧,看到緊張的趙傾和好笑旁觀的於憶曾,不由壞心驟起,正待吐出那經典的四個字——以身相許——突然被一個黃色的身影撞了個趔趄,保持茄子口型的假笑狀呆立一旁。
“溪妹,溪妹!”雀巢發型代言人蔡蘭小姐以她珠圓玉潤的健美身材撞飛了尊貴的王子殿下,抱起小溪,高高地把她舉過肩,“你沒事?你沒事!”兩個閨蜜重逢,兩眼淚汪汪,高興地互相轉著圈爽朗大笑。
早就下馬的夏果這才呼出一口氣,擦擦冷汗,走到趙傾跟前,單膝跪下,由衷地說:“少主,屬下來遲了。”趙傾忙扶起他,兩人互訴衷腸,相談甚歡。
不甘寂寞的孔雀GG忍不住提醒還在蹦跳的小溪:“永嘉郡主,你剛才說要答謝我的,你可彆忘了。”
一句話說得在場人均成了木頭人,寂靜得可怕,等著觀看小溪乖乖入圈套的全過程。
小溪看著澹台徵在陽光照射下發光的牙齒,猛地一個激靈:自己怎麼這麼衝動,怎麼可以忘記孔雀不光吃草也是吃蟲的!
“殿下,”天真妹看到小溪為難的樣子,俠義精神又充滿胸腔,“我替她答謝你!”
-_-|||這就是全場人的集體感受。
“哈哈哈哈哈……”於憶曾哈哈大笑,其他人礙於孔雀男的尊貴身份,不敢太過放肆,但也是雙肩抖動,滿臉憋紅。趙傾終於把心放到了肚子裡,一臉輕鬆地看著這場搞笑劇。澹台徵看看這個兩次壞自己事的天真妹,很無奈,但是心理素質超強的二殿下,很快調整了情緒,背手微笑,又恢複成了一個開屏的孔雀。
“爹……”蘭妹妹這才看到日思夜想的親爹竟然近在眼前,激動地發顫,又想到他拒認自己,就這樣愣在那裡。
小溪也睜大眼睛看著於憶曾,菜籃子的孝心天地可表,老於同誌,你就從了吧。
於憶曾深深看了蔡蘭一眼,指指不遠的一處孤墳:“這就是當年殊妹埋葬的地方。已經二十載,又豈是一句‘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能說儘的?”
蔡蘭聞言流了兩行清淚,一直為母親這些年默默的思念鳴不平,如今明白了事情的曲折,理解了這感情瓜葛的三人。此時看到父親孤獨的背影,心中那份怨恨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想再強求什麼,隻剩下切切的心疼,為母親、為父親、也為了長眠在地下的香魂。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墓碑前,咕咚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真誠地對著墓碑說:
“殊姨,我是蔡虞的女兒蔡蘭,我是替我娘來向您賠罪的。我娘懺悔了二十年,總說是因為她當年犯的錯,害您與父親天人兩隔。我們母女不求您的原諒,隻求您在天上保佑父親平安開心,笑得更多一些。我給您磕頭了。”
“吾兒……”於憶曾扶起了磕頭不止的蔡蘭,慈愛地看著她。
聽到親爹叫自己的名字,終於承認了她,菜籃子再也控製不住,撲到於憶曾懷裡失聲大哭。於憶曾輕拍安慰,等她止住哭泣,拉著她對著墓碑說道:“殊妹,蘭兒這個孩子不錯,我想你肯定也會喜歡的。我們就叫她於蘭怎樣?”
小溪最受不了這種大團圓結局,在一旁哭得稀裡嘩啦的。孔雀和傾傾同時遞給她手帕,她拽過兩塊手帕,擦完眼淚又使勁擤了擤鼻涕,兩塊手帕剛剛好,順勢扔在地上。本來波濤暗湧的兩情敵,看到此景反而相視無奈一笑,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