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壓根就沒聽到澹台道最後那句讓她閉嘴的警告,添油加醋的描述了整個過程。百裡家族的兩大掌門人之一菩薩奶奶十分擔憂,之二大伯則暗自高興自己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老菩薩專程來到趙府告訴了忘年交趙夫人,讓她幫忙參詳。而對秘密從未憋住超過一刻鐘的趙夫人,在老菩薩後腳還沒踏出趙府的時候,就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自己的老公和兒子。
當看到趙傾的臉色黑得猶如鍋底時,方才想起來後悔。趙子禦攔下抓起金弓就要衝出去的趙傾,使出從未使過的父親的威嚴警告他戒驕戒躁,並沒收了他的金弓。直到兒子的臉色恢複到正常顏色,老兩口才敢長舒一口氣。
小溪正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設計N種逃婚的計劃,忽然一陣旋風靜止在離自己一尺的地方,抬頭一看,唉呀媽呀!隻見傾傾哥哥惡神降世一樣雙目紅赤看著自己。冰清和玉冰兩個見風使舵的丫頭立馬賣主求安,撒丫子逃跑了。
“傾傾哥哥,你怎麼了?得了結膜炎了嗎?”
趙傾盯著這個自己牽掛了十年,等了十年的人,心裡突然很悲哀,而另一股憤怒不平的情緒又迅速取代了悲哀:自己十年的付出終究還是抵不過皇家的一句話嗎?“溪兒……”心中千言萬語,真正看到小溪,反而吐不出隻言片字。於是這個馳騁江湖十年的英雄男兒,發揮出硬漢本色,一把抓過小溪,就在人家娘家的地盤上,狠狠地抱著她,揉搓著,用實際行動來釋放自己的煩躁不安。
小溪感受著趙傾困獸一樣的掙紮,了悟地沒有反抗。趙傾終於平靜下來,專注地望著小溪,星眸發出熾熱的目光,像要望進小溪的心窩裡去:“溪兒,你願意做太子妃嗎?你喜歡太子嗎?”
“我不願意。雖然我很欣賞太子哥哥,但是對他隻是朋友之情,他對我也是。而且我也不想當、也當不了太子妃。”小溪感受到趙傾的緊張,柔聲解釋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就好。”趙傾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來。隻要小溪不願意,就算太子也好,皇帝也好,都休想強迫她。心情大好的傾傾看到小溪少有的溫柔模樣,得寸進尺問道:“那你喜歡我嗎?”
“啊!這個……”小溪遭遇這麼直白的問話,破天荒紅了臉。
“你肯定喜歡我,對嗎?起碼不討厭我,對嗎?”打擊過後的傾傾有點失常了,無意攥得小溪的手腕紅得像紅燒豬蹄一樣卻渾然不覺。
“我我我……”其實小溪明白,不管自己再怎麼提醒自己回到現代的使命,還是控製不住地喜歡——是的——還是喜歡上了他。前世的老公什麼模樣已經很模糊了,但每當回憶起來,隻覺得心裡暖暖的;而現世這個英俊硬朗的優秀男子更是像還債一樣,始終如一地疼愛著自己,隱藏他在江湖狠辣決絕的一麵,從始至終都溫柔體貼。
看來貓愛的始終是秋刀魚,儘管前世今生不同的軀殼,但隻因裝的靈魂是相同的,喜歡的類型也是不變的。而此時,自己已經喜歡上的人正深情專注地看著自己,靜等著答案,自己無論如何吐不出拒絕的話語。
“那你就是默許了。你喜歡我,喜歡傾傾哥哥,對嗎?”趙傾看到小溪泛紅含羞的小臉,明了自己的付出終於換來了回報,她終於喜歡上自己了!“溪兒!”緊緊擁住她,臉貼著她柔軟的黑發,幸福的全身的血管都要爆了,突然感覺臉上熱熱的,才發覺自己竟然高興地流淚了。
是的,太幸福了!幸福注滿了渾身上下,滿到隻有流溢出淚水,才能讓自己不漲爆掉。緊緊貼著她,用臉頰摩挲感觸她柔軟的寸寸長發,怎麼都笑不夠,怎麼都開心不夠。
小溪被他這種驚天動地的喜悅感染,再也無力掙紮,陪他靜靜地感受這份感天謝地的開心,不知不覺也流出了淚水。這個擁抱仿佛久到海枯石爛,直到兩人沒有了力氣,才戀戀不舍得拉開些許距離,互視著對方,彼此的眼瞳隻倒影著對方一人的影子。
“可是……”小溪不得不開口打破這個夢境。
“你隻需知道喜歡我就足夠了,其它的一切都交給我吧。”趙傾搶先說道,不想再聽到一句“可是、但是”一類的轉折詞。輕柔拉起小溪的手,給她戴上一隻漆黑如暗夜的木鐲,發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彌而不散。
“這是我家的傳家寶,我一直戴在身上,等待你戴上的一天,終於等來了。這是鳳凰木,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木,據說鳳凰涅槃後火灰裡留下的正是這塊木頭,水火不侵,刀劍不入。”
小溪忙著急摘下,被趙傾阻止,撂出狠話:“溪兒,你戴上了就休想摘下來,除非我死。”
啊!你的狠辣決絕終於還是暴露了。小溪下意識念道:“生是趙家的人,死是趙家的死人。”
“哈哈哈哈……”趙傾大笑,胸膛振動,笑聲響得小溪虎軀一震。剛才他過於緊張,之後又過於興奮,終於雨過彩虹,心情格外舒暢。不由分說拉著小溪去見菩薩奶奶和大伯,單膝跪地,輕輕使力,迫使小溪身體失衡也跪下。唉,看來男人在追求前和追到後真的是完全不同,古今中外都是一個德行!
“薛太君,大伯父,趙家趙傾懇請二老將溪兒交給我來照顧,今後一生,定不離不棄,天地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