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小溪還沒從山東腔還原回來,繼續用泰安話說道:“俺對不起你。”
“你就是那個又老又醜的禿子?”一句童音打破了紅色革命戰友的兩人。唉,怪不得總說童言無忌,是因為小孩子們太能亂說了,隻能用這個詞無奈地責怪一下他們。
趙傾這才有多餘的眼神看看頂著羊頭羊皮的小男孩,被他突兀的問話難住了。這個奇怪打扮說話也奇怪的小孩不會是……
“撲哧”,小孩她娘被逗樂了,“原來是小夫妻倆吵架啊。我說大妹子,這麼好的相公你還氣得起來啊?來,大兄弟,快坐下一起吃點吧。”
趙傾終於明白了小男孩的話,好氣地看著小溪,等著她給自己一個交代。
“那個啥,夫君,你快點坐下來喝點粉兒(山東話“水”),我瞭著你吃個饃饃(“我看著你吃個饅頭”),彆生俺的氣了,中啊吧?”小溪騎虎難下,隻能繼續用快忘了的老家味兒說著話。唉,所以說,儘量彆撒謊,圓起來好難的撒!
聰明的趙傾看她手忙腳亂地端盤子倒水一臉賢惠樣,又用怪調講話,心下猜到原委,被氣笑了,衝大嬸作揖感謝道:“大嫂,我娘子給您添麻煩了!”
大嬸見這個極為順眼的大兄弟如此客氣,不但相貌好、聲音好,還這麼知書達理,心下喜歡得緊,忙回禮:“大兄弟太客氣了,快坐下歇歇腳。你大哥出去打狼去了,咱們先在家等著他,不著急,多吃點。”
“好,多謝大嫂。”趙傾穩穩坐下。唉,有個好皮囊就是好啊,就算身處這簡陋貧寒的小木屋,他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坐,就那麼有型有味,木屋倒像是隱士隱居的杜甫草堂,頓時文雅起來。春天明媚的陽光灑落到他的身上,本來略顯冷峻孤傲的身形變得柔和起來,小溪難掩色女本質的看傻了眼。熱心腸的大嬸拉走了還想纏著兩人的兒子出去了,留給這吵架的小夫妻獨立的空間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