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蹦進隊長室,艱難的朝朽木白哉鞠了一躬,抱起桌上那疊表報正欲轉身。
“你……”埋首文件的朽木白哉猝然停筆,冷不防冒出一句。
我駐身回頭眨眼再眨眼,有些不解的注視他。
“你休息一陣子,傷好了再來派送報表。”他語氣平淡自若,說罷繼續埋頭工作。
手足無措愣了半響,朝他微微頜首,步履蹣跚又踱向大門。
“等下。”身後驟然傳來他冷漠的口吻,清亮的回蕩在整個房間裡。
“啊?”我一杵,呆呆回眸。
“聽不懂我的話嗎?把報表放下。”朽木白哉眉頭微蹙,斜睨我一眼。
麵麵相覷良久……
得,我妥協了。
***
無所事事窩在宿舍裡,揉揉光榮負傷的右腳,歎口氣惆悵凝視窗外。
透過這座小小的窗口,仿佛目睹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此時,眼中的天空有些陰暗,深秋的急風無情的搖曳樹枝,楓葉簌簌從天而落,皆是不可言喻的荒涼,蕭瑟。
“咚咚咚。”緊湊的敲門聲頓時切斷冗長的思緒。
“哪位?”我惘然若失,不解的詢問一句。
“是我,銀副隊長。”
“啊?請進……”
伴隨刺耳的木質摩擦聲,破舊的拉門被緩緩推開,逐漸展現一張熟悉的臉龐。
“嗨,你還好吧。”他露齒一笑,大大咧咧坐到我身旁。
“除了行動有些不便,其他都不錯。”我搖頭晃腦,滿臉的窘迫看著他。
“喏,這個藥拿去抹抹,效果很好的。”說罷,他突然遞給我一支乳白的玻璃瓶。
“……可以嗎?”我受寵若驚的接過藥瓶,慎重的問道。
“拿著吧,特意來送給你。”
“謝謝。”朝他點頭示意,不由握在手中瞄了幾眼。
“不用客氣,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銀副隊長流露爽朗的笑容,揮揮手豪邁的起身離去。
頃刻又沉靜下來的房間,耳邊繚繞自己平緩的呼吸聲。
垂頭看看手中的瓶子,倏爾擰開木塞,湊到鼻頭嗅了嗅……
唔,頭暈。縱身倒在地上。
渾渾噩噩又蓋好藥瓶,舉在空中左翻右翻,無意發現瓶底居然刻了一個字。
我眯起眼睛端詳片刻……
嘩啦一盆冷水澆下來,整個人都懵了。
揪住秋天的尾巴,我的腳傷可算複原了。
痊愈後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花枝招展,手舞足蹈一番。
然後開始盤算,怎麼向朽木隊長道個謝,還是乾脆道個歉呢?
糾結了很久,銀副隊長才告之我,朽木隊長外出巡視,一周後才會歸隊。
***
踏過滿地落葉,朝三番隊大門鬼鬼祟祟探出半個頭。一陣寒風倏忽襲來,猶如一個巴掌凜冽將我拍醒。
……真是狗改不了那啥,還躲個什麼勁。
站直身子清清嗓子,我昂首闊步挺進三番隊。
佯裝自在溜達一圈,陡然驚覺,今天怎麼連一個隊員都沒見著?
落寞的盯著手中報表愣了許久,放任腦中思緒天搖地動的攪和……
最終,淪為秋風中一座仰天歎息的悲涼背影。
遠遠瞧見隊長室那扇木門虛掩著,穿過寂寥的長廊,頗有如履薄冰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輕手推開木門,謹慎的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到正前方,書桌上單手托頜打著呼的某隻銀發狐狸。
呀,這家夥提前冬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