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少年略帶紅暈的臉，乞丐聽著自己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語調。“你能讓我洗個澡麼？＂

“呃……”

“我能先拿到報酬嗎？”

“啊，可是我的作品還沒完成……”被對方盯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成九餘不得不妥協，“那好，我先給你兩百塊，可你隻要在這裡呆幾天讓我完成作品後，馬上付你剩下的三百，好不好？”

第二天，成九餘騎著單車在畫屋附近的幾條街上和曾遇見那人的地方來來回回地巡視了好幾遍，可那個擁有獨特氣質的乞丐都沒有再出現。

回到畫屋，他走到畫板麵前，看著素描紙上的半身人物像：那人偏著頭看著某一處，微抬的下巴上儘是生硬而刻板的胡須，無基質的墨眸裡什麼都沒有。真神奇，他想，連光都照不進去。

想了一會兒，他走到昨天乞丐坐過的位置上，坐下，學著他盯著窗戶。最後，成九餘痛苦的蹂躪自己的頭發，懊惱的呢喃：“怎麼會這樣啊這窗戶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啊明明不是說好會來的麼怎麼這樣啊不是還有三百塊沒拿走麼……”

誒……

畫屋裡，少年大喊的聲音傳出來，“這樣的話我的作業怎麼辦啊啊啊啊……”

作業當然還是完成了，依舊是成九餘一貫的風格。隻有黑白兩色卻將一個落魄無奈的行乞者完美的勾勒出來。當然，前提是你能在近處看就完全是一條條亂線的畫裡找出人物輪廓。

“又是這樣……拜托九餘，你什麼時候才能畫出神形兩兼啊？話說餘老師都要被你氣出地中海來了～”

好友之一的張久遠在欣賞完某人的作品後發出感慨，然後得某人白眼兩枚。

“如果我能畫出神形兩兼的水墨，那我就不是成九餘了。”

“那也是，不過我覺得你畫的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真的見過？”

“都說了是好像！不過如果仔細來體會你的這幅畫的話……啊！李逸！他畫的好像也是這個人！！”張久遠興奮地對他說：“你們這次的作業不是叫《行乞者》嗎，你的死對頭剛好也跟你選了同一個人耶～”

成九餘聽後一怔，隨即笑了出來，“我就說嘛，原來那人是遇上有錢的金主了，嘖。”

作業交上去後，沒過幾天便發了下來，老師批語：“意境不錯，不過行乞者的眼裡不該有這麼明顯了然的希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