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季晗坐在喜床上,困得眼皮直打架。天沒亮就被拉起來,折騰了一天,又要在這兒等新郎官,季晗感覺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不過她不敢睡著,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申徒陌商量。
“我沒醉,接著喝,喝…喝….仕桐兄,來!!….”門突然被踢開,季仕桐架著申徒陌進來了。後者雙手亂舞,滿嘴胡言,還不斷地追酒喝。看樣子新郎官已是酩酊大醉。
“小紅,扶陌少爺過去。”季仕桐深深看了一眼屏風後麵紅色的身影,回過頭對外麵鬨洞房的客人說:“好了,都出去吧。新郎官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走,出去我陪各位,今晚不醉不歸。”
聽到人聲漸熄,季晗對小紅說:“小紅,一會兒你交代常炳,讓他看著點三哥,彆讓他喝過了。”小紅應承了一聲,把申徒陌扶到床上,就關門出去了。
聽到旁邊沒什麼動靜,季晗心裡鬆了口氣,抬手剛要掀開喜帕,一雙大手就撫了過來。
“晗兒,我來。”喜帕應聲而落。申徒陌滿含深情地望著她。
“小陌,你不是?….”看他正常的臉色,季晗不解地問道。
“我裝的。”申徒陌隻顧觀賞著她的眉眼。那絕美的臉龐經過一番修飾,在一大片紅色的映襯下,更有種致命的吸引力。“晗兒,你…好美。”
季晗不好意思地扭開臉。小聲說:“小陌,我…有事跟你談。”
申徒陌沒有回答,伸手取下她的鳳冠,接著一個一個地卸下她手上的飾物,動作輕柔細膩,好像在搽拭一件珍寶。
這是?!!…季晗緊張地手心冒汗,雙眼無助地看著他的動作。待所有飾物都褪去後,申徒陌起身解下外袍,還抱起了一床被褥,高大的身量讓季晗更覺壓迫。
“小小..小陌…關於…洞洞洞…房,我想….啊!!?你乾什麼?”季晗尖叫。原來,申徒陌用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季晗衝上前,想著該用什麼止血。卻看見申徒陌笑著拿過一塊白色的布條,小心地接住滴下的血液,等血滑過傷口,季晗才發現傷口很淺,口子也很細小。她一臉不解地望著他的動作,卻什麼都問不出來。
“其實….我也緊張。”申徒陌紅著臉,雙眼晶亮地看著她。“這檔事兒,我…也,也是第一次。不過這麼做不是因為這個,我…答應過晗兒,日後晗兒願意了再…不管多久我都等。”
季晗這才明白,那白巾是給新娘落紅的。季夫人說過,洞房後隔日是要給喜婆驗明的。定要有落紅,才能證明新娘是潔淨的處子。
聽到這段聲音略微顫抖的話,季晗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似乎雨後美麗的彩虹一般及時,像冬季的火爐一般溫暖。同時為自己剛剛對小陌的誤會而愧疚。自小在封建思想的教育下成長的申徒陌,居然能為她著想到這個地步,可見其用心。
“謝謝,小陌。謝謝。”季晗真誠地道謝。心想,接下來該我讓步了。“’同床共枕’沒有關係,不然明早來侍候的丫鬟看見就不好了。再說,地板冷硬,睡久了不好。”說著,把申徒陌剛才抱開的被褥又抱回了床上。
夜裡,申徒陌醒來無數次,醒來也不乾彆的,隻盯著季晗的睡顏發呆。前半無數次是因為興奮,不敢相信自己娶到了她。後半無數次是,呃~~~為了,平複他青春期的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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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陌痛並快樂著的時候,申徒聯翰酒宴後,在書房和邢影進行了密談。
“查到什麼了嗎?”
“回老爺。茶州來的消息並無疑點。布莊和趙、高二人身份都屬實。”
“難道是我多心了?”申徒聯翰雙眉緊鎖,撚著須來回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