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 壽宴之後,那首《明月幾時有》被……(2 / 2)

清蓮佳人 心宿海岸 2844 字 11個月前

這是一個簡單的八角亭,四周的欄杆上懸了竹簾,亭中放了一把上好的古箏。在亭台望去,可以看見大半個申徒府的全貌,小山上的樹木雖然不多,但棵棵都枝葉茂盛,微風一過,便更顯清雅。

“這是我娘的居所。”申徒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琴弦,麵容穩重,眼裡卻有股哀思。“我十歲那年,她因病而逝。我,卻一直覺得…她是寂寞而死的。”

“小陌…”見他沉痛的樣子,季晗心顫,伸手想撫上他的臉頰。無奈被大掌擒住,申徒陌順手把她的身子扭向前,從背後緊緊摟住了她。

“彆動,讓我抱著。”申徒陌不準她回頭,輕聲喝道。“爹經常忙著照看生意,很少與娘相處。自從爹納了幾房姨娘,她就不曾出過院子,整日在聽雨軒彈琴。爹來看她,她也總是一臉的漠然。隻有我下學後回來,她才稍露笑意。七歲那年,爹賞了竹林。我年幼貪玩,練武後仍愛呆在那裡戲耍。日子一久,娘便更少看到我。….待娘生病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消瘦了那麼多。大夫開的藥她老是嘔出來,最後乾脆就不喝了….那天她讓我扶著上聽雨軒。在這兒彈了曲兒,輕吟了一句‘憂樂與誰訴?’…..便去了…..”

短短的敘述帶過了一個女人寂寥的一生,季晗明白言語之下有多少悲痛的宣泄。一個古代的女子以沉默來抗擊納妾的丈夫,那種靜靜的堅持比大吵大鬨更為決絕。她維護的是心中完美的愛情,若不再無缺,寧願棄之如敝屣

“小陌,這不是你的錯。”季晗把手伸向身後,摸索著,貼上他剛毅的側臉。“也不能完全怪爹,是這個時代的錯。而娘隻是..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捍衛心中的愛情。她錯生了年代。”自小的言傳身教,耳濡目染,更何況是個大富人家,完全有條件去納妾。申徒聯翰當時也並不明白,自己的做法會給妻子帶來這麼致命的打擊,待香消玉殞後才悔悟。

“我憐惜我娘,所以…無論將來如何,我的妻都隻會是你一人。”申徒陌轉頭輕吻著她的玉手。又堅決道:“我身為長子,本應繼承家業。但我不願像爹那樣,讓生意阻隔了家人。過幾日我想向爹請示,讓二弟來繼承…”

“小陌!!先不要那麼衝動,爹會生氣的。況且為了我,不值得。”季晗知道申徒家的產業眾多,這麼提出來,申徒聯翰畢當暴怒。

“這天下我隻要晗兒一人足矣。你知我向來對錢財淡漠,哪裡會不值得?”申徒陌把她的身子扳正,雙目炯炯地望著她。其實那日在皇宮引起嘩然,他就打定主意,要攜季晗遠遊,到些較為偏僻的城鎮,管理申徒家的一些小門麵營生。

“可是….”

“信我!!”申徒陌不容拒絕地說道。深邃的目光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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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福殿,太子寢宮。

獨孤齊絳雄赳赳地步入殿內,揮手屏退了眾人。隨著殿門關閉,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他左右轉了轉眼睛,謹慎地度了幾步,確定了四周沒有陌生的氣息。這才慢慢走到床帳處,抬手在放枕頭的床架上敲了三下,頓時床前的地板處開了一道暗門。獨孤齊絳陰險地笑笑,便抬腿往下走去。

經過一條九曲八彎的樓梯,才到達平地。那是一個寬大的地牢,裡麵有四、五個偏間,都用鐵欄鎖著。隻有一間關著人。但看那人身量修長,月白的書生袍已沾染了些許汙塵,但絲毫不影響他俊美的相貌。

“李先生,可畫好了?”獨孤齊絳驕傲地立在鐵欄外,藐視道。

“哼!”隨著一聲冷哼,一卷畫軸從鐵欄裡扔出來。

獨孤齊絳伸手接住,遂放下軸帶。畫中是一個翩翩起舞的少女,玉足點著蓮花台,麵容絕美。他癡迷地伸手輕撫畫中的人兒,良久才轉身離去。

鐵欄內的人見他離去後,把手伸入貼身的裡衣,掏出另外一幅畫軸。展開,竟是和剛才那幅相同的,隻是在右下角題了“清蓮仙子”四字,還蓋了“李太合”的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