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課過去,我絲文未入。我一直沒搞懂為什麼會夢到她,為什麼夢完了會對她產生那麼大的好感。我心裡愛的人是高老師,不可能是她啊!
再說她已經有王小哲了,怎麼可能忍心給他帶個綠帽子呢?
我真後悔做了這個夢,不知可惡的夢神把誰的夢張冠李戴扣在了我的頭上,害得我對不該產生好感的人產生了好感。
下午上完政治課,老師讓鄒姍姍把其中試卷發下來以備下節課講解。可發到最後隻少了鄒姍姍的那份,她跟著老師到辦公室找了一遍也沒找到,無奈空手而歸。
我想這是上天安排的吧,我能為她做的也許就從現在開始。
於是我借來彆人的試卷,把答案工工整整的抄在了自己的空白六分卷上,然後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又把整張試卷廖草的抄在了一張白紙上,以備自己看。
試卷上已經寫了我的名字,我借來魔筆擦拭了幾遍,便偷偷放到了鄒姍姍的書桌裡。
第二天,鄒姍姍早早來到教室,打算自己抄一份。找白紙的時候發現了我放在她書桌裡的卷子,她拿起來看了看,回頭問我:“王小梟,這是你的卷子吧?”
我的心像正在營業的迪吧一樣砰砰直跳,心想她怎麼會知道是我給她的呢?竟然還會在第一時間裡指定那個人就是我,看來她也做了同樣的夢,並在無意中對我產生了好感。
我忍住竊喜故作平靜的說:“不是啊,我的還在我這兒,怎麼了?”
“那把你的拿出來我看看。”
這一句問到了根上,我吭叱了半天,說:“我憑什麼要給你看,不給!”
鄒姍姍指著我的卷子說:“你用魔筆抹掉了你的名字,但你忘記了風乾之後會留下紅色的印跡。”
我看了一眼試卷,發現的確有著很深的印記。與此同時,我也感覺無比的失落,因為這說明她沒做和我一樣的夢,更沒對我產生好感。
我失落的看了她一眼說:“我已經抄了一份,有看的就行了,這份你就看吧,省你再抄了,怪不方便的。”
鄒姍姍臉上劃過一絲感激,對我說了聲“謝謝”。
我要的並不是一聲“謝謝”,可我到底要的是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下了早自習,鄒姍姍把王小哲叫了過來,“王小哲,你有政治卷子嗎?”
王小哲吊兒啷噹的說:“才考六十多分,發下來就讓我給撕了。”
“撕了你上課聽什麼呢?”
“不聽唄,我看著政治就來氣!”
“不行,你把這個拿走吧,我和同桌看一張!”
起初王小哲不要,但沒扭過鄒姍姍,把我辛辛苦苦寫的那張卷子拿了去。
整個過程我都在眼睜睜的看著,當王小哲不在意的把卷子抓起來的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被什麼劃了一下,很疼。
嘴裡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流了出來,鹹鹹的,我拔出夾在牙間的手指,發現已被咬出了一個小洞,殷紅的血透過小洞緩緩的往外流著。
傍晚,我獨自來到操場,茫然的坐在操台上。耳畔縈繞著學校廣播台放的歌曲,讓我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其實我心裡已經決堤好久了,不想再強拌堅強。回憶著早晨的一幕幕,濕濕的眼眶再也不能逞強,把眼淚大顆大顆的放了下來。
淚水劃過臉頰,放任的飄落在地麵上,那麼迅速,那麼執著。
聽著孟庭葦唱的那首《月亮船》,突然好想家,好想在千裡之外為我辛勤勞作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