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首歌交出來時，夢歸猶豫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夢歸不是膽小懦弱的人，正相反，她骨子裡有一種令人可怕的決然。

她仔細對比過歌詞，除了相同的熊貓比喻讓她感到意外外，真的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如果勉強牽強附合一番，那麼感情基調、一覺醒來的場景可能有些相似。可是，這不是戀愛中常見的小片段麼？

怪隻怪，夢歸與藍沁心都經曆了相似的戀愛。

把這些說出來時，倪輕曾指著一句話說道：“這句，那時的我不笨卻還是願意被你騙，也很像啊！”

夢歸解釋道：“這句話我是抄襲，藍沁心也是抄襲的。因為它本來是小說裡麵的一句話。”

我不是當年那個小小傻傻的姑娘，可是，我還是願意被你騙。原話大概是這樣的。

“小說？原來你還有這麼奢侈的習慣呐！”

“我也就看這麼一個作家的嘛！她不是主編一本雜誌麼，現在還訂著呢。”

“就是你經常半夜看的那本奇怪的雜誌？”

“哪有奇怪！我覺得很好啊！”

“完全是騙小孩的嘛！”

四月二號那天，夢歸和倪輕在天籟工作室仔細陳述寫《以你為夢》的過程，漸漸地，對話就轉變成討論一本流行雜誌上麵，最後，張寒不得不出聲阻止女生們的無厘頭。

“先在官網上發表一下聲明吧。”當時的張寒也沒有料到事情不斷惡化，最後到了不得不公開表態的地步。

但是，表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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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草草結束，路上甩掉狗仔後，張寒和孫遠到了夢歸倪輕的公寓。

倪輕已經收了瑜伽毯，給張寒和孫遠沏了一杯茶。她並沒有詢問，因為夢歸在他們剛進門時不停地說“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那些不是普通的ANT-FANS啊！”張寒隻回了這麼一句。

“還有那些記者，大部分不是我們平常往來的那些。可見，是有人故意要鬨大的。”孫遠說道。

“嗯？”夢歸不解，“難道有人想炒作？”

“不會是藍沁心。”倪輕接著說了一句，她知道夢歸的瞬間懷疑對象，“藍沁心五年前就死了。”

“誒！”意料之外的消息。怪不得一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還以為是一直不得誌的歌手，原來已經不存在了。

孫遠說道：“五年之前，藍沁心酒後駕車從高架橋上墜落，警察在車廂裡找到一份遺書，確認屬於自殺。當時，車裡循環播放的歌曲就是《非夢》，那是她完成的最後一首歌，還沒有錄製成MV。之後，這首歌被藍沁心所屬的公司製成迷你紀念CD，賣得非常紅火。那一年，沒有一首歌紅過《非夢》。可也僅僅是當年啊！不過五年，已經沒有人記得了。”說到最後，聲音裡已有了感慨。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非夢》喚醒了藍沁心的歌迷對偶像的懷念，從而達到攻擊我們的目的？”

“九成九。”倪輕篤定道，“藍沁心直到死，都是江楓唱片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