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生漱笑著點點頭,隨後四處看了看,用眼神示意男子是否可以讓自己進去。男子立刻讓開,等女生進來後才關上門。
見到屋內沙發上正在喝茶的人,知生漱再次低頭哈腰:“海沫SAMA,哦哈喲!”
“哦哈喲,阿漱。”
“沒想到是你要見我!”阿穆看著女生,眼神又驚又喜。
“早應該知道阿穆前輩就在這裡的!”知生漱將手提籃放到玻璃茶幾上,從裡麵拿出自己做的便當,“雖然好多年沒見麵了,可是我跟涼櫻一直記得前輩。以為前輩還在美國,想著這次拍攝的地點在大叔曾經生活的地方,即便是回來尋找前輩生活過的回憶也是幸福的啊。”
“也很懷念阿漱的手藝呢。”阿穆一直笑著看向女生,仿佛不敢相信又沒有絲毫懷疑,“本來想著去見你們的,可是健次已經不是你們的經紀人了,為免麻煩,就沒有去打擾。”
“這麼說,前輩一直有關注《溫泉》的消息咯?”
“嗯。”
“那麼……那麼……”
女生沒有將下麵的話說出去,但是聽者已經心知肚明。
“關於小櫻……是怎麼回事?”
女生在瞬間沉默下來,就在空氣快要凝固時,一串淚珠打碎了沉靜。
“小櫻……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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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時候,許海沫開車送知生漱回去,同行的還有好友阿穆。
知生漱一直仔細打量著身邊沉默的那個人,不經意間,被回憶侵蝕了眼眶,流出滾燙的淚來。
“阿漱,怎麼了?”
知生漱連忙擦乾淨淚水,哭著笑道:“沒事!沒事!前輩,感覺你變了好多……有點……無法跟大腦裡的那個人結合起來……”
“嗬嗬。”阿穆輕笑了一聲,“連你都這麼大了,我會不變嗎?”
知生漱亮著眼睛看著阿穆:“我總以為這個世界上是有人不會變的,可是誰知道越長大越覺得昨天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阿穆看著不足二十的少女,內心裡忽然生出漫天漫地的感歎。他伸出手,像十年前抱著她一樣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可是還是覺得懷抱空空的,仿佛……應該還欠缺了另一個人的溫暖。
“阿漱,為什麼還是要做藝人呢?當初,阿沁那樣勸告你們,為什麼還是要做藝人呢?”
“阿穆哥哥……”看著女生自見到自己時便一直尋找著貼合的稱呼卻怎麼也不順口的樣子,阿穆忍不住笑了起來,插嘴道:“阿漱,還是叫哥哥吧,叫海沫大叔可以,我就不必了。”
一直安靜開車的許海沫這時忍不住回頭怨憤:“憑什麼嘛!臭阿穆,你就是這麼幼稚!”
“喂——”阿穆拉長了語調,“少把你在公共麵前的那套假正經做給我看,半斤八兩的事不要攪合哦!”
知生漱終於大笑起來,也忘記了剛剛想要提到的人。
一路上,三個人都恢複了自己的本性,笑鬨著,那歡笑像長了翅膀,揮動著飛向從前,那些遙遠的時光終於在這樣的夜晚與現在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