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童微微一笑，之前所有給人錯覺的表情神態都隨著化解了，“明天好好休息吧，不要這麼累。”

“嗯。”夢歸點點頭，“井童，ML並購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欸？”井童看著夢歸，有那麼一瞬間表情莫測，隨著笑容舒展起來，“夢來還是嫂子告訴你的？”

“那天無聊，隨便翻雜誌，然後就看到ML並購的新聞。”當然看到的並不隻有這麼一句，十幾頁的專題不但介紹了ML的前CEO和發展史，連楚夢來井童這些技術骨乾也有簡介，隨後還是公司並購的前景分析，看得夢歸冷汗直冒，差點立刻就翹掉通告跑過去問個清楚。

“楚舜科技……”

“師兄急需錢，資金周轉不過來，所以我和夢來就買下了所有的股份。”井童聽懂了夢歸沒有說透的話，開始解釋，“呃……我們為師兄保留了10%的股份，其餘一大部分是我買下的，另外一部分是夢來。所以，公司是我和夢來的……欸……實際上的是我的……”

井童猜不透夢歸此刻的表情，越說越緊張，但是還是全部交代清楚。此前，夢歸從來沒有問過他的事情，現在這樣……井童忽然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很辛苦吧現在？” 雖然ML的業績在行內不錯，但是ML是ML，楚舜是楚舜，開始的艱難都一樣。

“還好。”井童眯著眼笑著，“夢來很強大，以前的合作者很樂意跟我們繼續合作下去。我們做的是年輕產業，吸金空間也很大。”

“那麼你呢？”

“嘿嘿！”原來被關心的感覺這麼好，尤其對方還是你在乎的人。井童忍不住上前抱住夢歸，溫暖在一瞬間彌散開來。

“井童啊……”

“嗯。”

“我們……”會永遠這樣嗎？

“嗯。”他摟得更緊一些。

“你亂答應什麼？”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風乍起，河中的星光忽然齊齊往前推，波光粼粼的河麵倒映著這個世界，卻又將這個世界重新洗滌。塵埃、黑暗、粗糙全部不見，除了美好還是美好。

此後多年，夢歸終於明白，這樣的夜晚，一輩子隻有一次。

唯一的一次。千千萬萬人尋找的最初與最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