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遠，都用上‘想當年’了！”夢歸白了他一眼。

“這年頭新人層出不窮，就是上個星期也感覺隔了好遠的時間。”

夢歸看著孫遠回憶似的表情，忍不住想起了最初踏入樂壇的時候，雖然真的不久，可是公司新一批的練習生已經出道，原來真的是“老人”了。

“仔細想想，其實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呢。”雖然隻有半年，可是此前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再也找不到另一個這樣豐富多彩看遍人生冷暖的半年了。

“你以為你遇到的就叫很多事啊！我的事兒更多！”孫遠忽然起了興致，打開了話匣子，“之前在藍諾，見你唱歌時很乖的模樣，覺得你該很好帶，結果發生了這麼一大堆事兒。要不是有張寒他們的幫忙，你們哪能這麼順利地發展下去？”

被孫遠這麼一說，夢歸立刻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低頭賠罪：“給您添白頭發了……”

“何止是白頭發啊！我都差點得心臟病了！”孫遠做張寒副手很多年，看慣了娛樂圈的捕風捉影，所以也沒有怪罪夢歸的意思，隻是一時有些感慨，“其實要不是你……其實也都不能怪你，有些事啊，就是得慢慢來，船到橋頭自然直。”

夢歸也不知道那句“其實要不是你”後麵原本是什麼話，但看孫遠這個樣子，她也不好追問，隻好在一旁點頭稱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要是像阿重那麼好辦事就好了。”

夢歸抬頭看到走進來的倪輕，順口便提到她了，接下來剛想站起來，卻聽到孫遠忽然說了一句：“提到倪輕我更來氣！”

“欸！”夢歸看到倪輕就站在孫遠身後不遠處，衝她搖頭，意思不要說話。夢歸果然閉嘴，邊聽孫遠抱怨邊祈禱……

“她是老板的妹妹，是大小姐，我哪裡敢讓她乾什麼啊！說組合的名字叫‘滄浪之水’就叫‘滄浪之水’，說不住宿舍就給你們公寓，說隨時想走人就是有通告也要延期，說要保鏢第二天就給你們保鏢……要不是她大小姐的脾氣不是很衝，我早不想帶你們了！”

夢歸看著倪輕慢慢走近的腳步，在心裡說道：“幸好你沒罵人……幸好你沒罵人……”

倪輕將手搭在孫遠的肩上，順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將頭湊到孫遠耳邊，說道：“孫大經紀人，我真感到抱歉，給您添了這麼多年麻煩。既然您不喜歡我們的名字，您請改吧。你羨慕我哥給我們的公寓，我也可以送你一套。那個保鏢你要覺得工資太高，那就辭了他吧。這樣，可好？”

夢歸早已經笑趴下了，見孫遠青白的臉，對著倪輕連連擺手：“不要欺負Gabby了，他是老實人！”

“就是看你是老實人才留你這麼久的！”倪輕在孫遠肩上輕怕，站起來走到夢歸身邊坐下，還不忘給孫遠一個白眼，“老實人就不該在彆人身後嚼舌根，小心閃了自己的舌頭。”

孫遠忍不住苦笑，終於明白為什麼張寒向來隻管工作從不閒扯了。

夢歸將雞湯拿出來放到倪輕麵前，倪輕喝了一口，稱讚了一下，然後將一份報紙扔給孫遠，說了句：“這個王拓實力不錯，但是素質不高。要繼續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