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瑟瑟發抖的一貓一鼠(2 / 2)

“景老爺!”鬆田陣平滿臉激動,立刻要朝諸伏景光跑去,卻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從高大的垃圾桶上直接栽了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嘶——”諸伏景光吸了口冷氣,真是看著就疼。

“彆靠近我。”在鬆田陣平爬起又朝他跑來的時候,琴酒嫌棄地製止:“臟死了。”

鬆田陣平瞬間一僵,他抬起胳膊四處聞了聞,垃圾的惡臭味兒立刻鑽入鼻孔。

啊——

好臭!

鬆田陣平白眼一翻,硬生生被自己臭暈了過去。

“鬆田!”布偶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懷念自己“逝去”的朋友。

琴酒則皺了皺眉,撿起兩根小木棍作為“筷子”,夾起小倉鼠就放進了一個紙盒子裡,帶著去醫院處理了。

出逃不到一天的時間,鬆田陣平卻仿佛已經經曆遍人間疾苦,他翻了垃圾桶,東躲西逃過,屁股上的傷口還化了膿。

“我很好奇,它的傷是怎麼弄出來的?”又是那個性格活潑的寵物醫生,他幫倉鼠洗了澡,又開始清創,此刻十分好奇地詢問琴酒。

琴酒麵不改色道:“被老鼠咬了。”

“它真幸運,沒有被老鼠吃掉。”

諸伏景光也十分緊張,還好鬆田足夠幸運也足夠能打,要知道,老鼠可是雜食動物,就算是倉鼠也照吃不誤。

“你養了貓又養了倉鼠,不怕倉鼠被貓玩死嗎?”醫生叮囑:“回去後最好把它們兩個隔開,讓它們慢慢熟悉,不過還是不要養在一起比較好。”

琴酒卻冷笑了一聲,語氣也冷冰冰地:“倉鼠本來就是養來給貓玩的。”

看得出來,醫生都被整無語了,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了琴酒一眼,又專心去幫倉鼠處理傷口了。

諸伏景光則歎了口氣,抬起頭對琴酒說:“彆這麼凶,鬆田隻是想出來救我,他沒有壞心思的。”

琴酒維持著自己的人設,沒有看倉鼠也沒有看貓咪,裝作什麼都聽不到的模樣。

諸伏景光知道琴酒心情不好,隻能小心翼翼討好著他,以便等鬆田醒來可以幫他求情。

鬆田陣平醒得很快,清創還沒有結束他便有了意識,醫生“嘖”了一聲,卻也沒有繼續加大麻藥的用量,畢竟這隻倉鼠實在是太小了。

“景老爺……”鬆田陣平虛弱地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仍趴在琴酒懷裡,見鬆田陣平醒來十分開心,但他卻一臉深沉地對鬆田陣平說道:“鬆田,你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你的小鈴鐺已經被摘除了。”

鬆田陣平頓時炸毛:“什、什麼?”

他連忙要起來看看自己的身體,但麻藥勁兒還沒有徹底過去,根本就爬不起來。

“不要亂動哦,很活潑呢。”醫生用一根手指輕鬆便摁住了他。

諸伏景光此時也笑著說道:“開個玩笑,放心吧,你沒事。”

鬆田陣平這才鬆了口氣,惡狠狠地怒道:“太過分了,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跑出來救你!”

“抱歉抱歉,我的錯。”諸伏景光連忙道歉。

這個時候,琴酒突然開口:“聽說絕/育後的小動物就不會這麼鬨騰了?”

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齊齊下/身一涼。

“沒錯,是那隻貓還是這隻倉鼠?”醫生隨口說道:“如果是這隻倉鼠的話,剛好,麻藥勁兒還沒過,我現在就可以順手做了。”

醫生拎起倉鼠,順便拿出了一個合用的刀片。

“不要啊!”

“彆啊!”

一貓一鼠同時發出淒厲的聲音。

琴酒麵無表情道:“不用,我嚇唬他的。”

“嗯?”

“如果他再敢跑出來,我會帶他來找你的。”琴酒淡淡說道。

感受到琴酒語氣中的涼薄,鬆田陣平毫不懷疑,如果他以後有什麼惹得琴酒不順心,對方肯定會帶他來醫院做絕/育。

什麼係統,什麼原本是人,那些事情根本就影響不到琴酒。

琴酒完全就是個冷心冷肺的混蛋,哪怕知道他以前是個人,以後也可以變回人,也完全不可能因此手下留情!

於是,鬆田陣平忍辱負重,乖巧地不再試圖掙紮,任由醫生幫他處理傷口。

諸伏景光也膽戰心驚,這一次,他深深認識到了自己此刻危險的境地,琴酒在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給他做了絕育,他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對方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於是,回去的路上,一貓一鼠都很沉默,車子上麵安靜到琴酒有些不太適應。

沒有交流情報,也沒有互相安慰。

琴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貓一鼠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對經曆災難後嚇到麻木的難兄難弟。

琴酒的眉頭於是也狠狠皺了起來,他當然沒有說話暴露自己聽得懂貓咪說話的事實,於是車子裡就一直安靜著。

直到他們又回到那家寵物店,這種沉默仍舊持續著,甚至愈演愈烈。

琴酒一手抱著貓,一手拎著倉鼠,眼神死死地盯著門板上漏風的窟窿,氣壓越發得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