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隻有二天休假也許是從事餐飲業最大的缺點——葉紀文是這樣想的。
如此珍貴的休假該如何度過呢?
沒有男朋友的女人通常隻好找同樣身為女光棍的同類;葉紀文找上鐘芮,利用難得的休假做一件意義非凡的事:去“八珍”(某連鎖小食店,出售粵地傳統的粥粉麵和各式燉湯等)吃“豬腳薑”。
“你不來,隻剩我和小岑分攤雇傭模特的費用,覺得好貴哦!感覺物價突然翻了番,好心疼哦!”
鐘芮先對葉紀文來一陣彆樣的控訴。
“哦——”葉紀文模糊地回應著,內心一陣竊喜,想到終於逃脫了每周一次的、由非常熱愛繪畫藝術、認為素描寫生是造型藝術的基礎,所以絕不可荒廢的鐘芮和岑逸暉共同提議和發起、自己隻能被迫服從參加的人像(或人體)素描,真乃意外之喜!
“沒有辦法啦;”葉紀文裝出遺憾的樣子,“嫌雇模特貴的話,你們可以互相畫對方啊。或者,你們可以去市場買一束薑花,隻需3塊錢哦,改畫薑花也行。又或者——最好的辦法,一勞永逸,就是去買尊石膏像,愛買大衛也行,愛買魯迅也行,愛什麼時候畫就什麼時候畫。”
“小文文真聰明,都想到了。最近兩次,我們是在畫對方,是挺好玩的,雖然大學時已經畫無數遍了。薑花和玫瑰花,還有菊花,平常都有畫的。至於石膏像,我特彆不喜歡畫石膏像的,你知道——小文文,彆浪費哦,把薑都吃下!”
“啊,我隻能吃一半,薑吃太多也不好。對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鄭小萌最近有沒有出現過?”
“小萌啊,沒有。你找小萌乾啥?”
“乾啥!她借我的書,好久了,沒有還。”
“乾蠢事了吧!你也知道鄭小萌就是‘拖王之王’,還能把自己的寶貝書借給她!那句話怎麼說,你告訴我的——‘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大海裡’!趁那本書還沒有絕版趕快買一本新的吧。”
“是……認識到她有‘拖王之王’的美稱之前借給她的。”葉紀文雖然知道一提這事,等於給了鐘芮難得的數落自己的機會,可還是照實說了。
“啊!那真是天長地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了。”鐘芮不禁幸災樂禍地喊起來。
“天殺的鄭小萌!”
“小文文彆說粗話!”
“這哪是粗話,是表示憤怒和無奈的前置感歎詞。”
與豬腳默默地戰鬥了一陣,鐘芮又開腔說話了,“你真的要做那個工作嗎?每天上班去應付那麼多陌生人,多可怕啊!”
“不,我不是你,不怕陌生人。而且我覺得有時候挺有意思的,會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呢!例如啊——”葉紀文想了想,“我見到一個手很漂亮的男人。”
鐘芮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男人!有戲嗎?”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庸俗的,聽見男人兩個字就雙眼發光!”
“不是漂亮的嗎?你喜歡的。”
“拜托聽清楚全部,是手——漂亮!”
“隻有手漂亮,其他不漂亮?”
“其他也還行吧。他是老板的朋友。反正我已經把他歸入‘無害類型’了。”
“為什麼?你說手很漂亮的已經是難得了,你這麼個挑剔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