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紀文洗好手,打開壽司的盒子,一塊一塊的喂李敏然。
李敏然說:“你喜歡吃,你也吃吧。”
“好——我也吃一點吧。”葉紀文沒有矜持,自嘲般的招供說:“我的胃真是無底洞也說不準,就算吃得再飽,看到好吃的還是想吃。”
看到葉紀文這幅輕鬆的樣子,李敏然深切地感到打電話給她是對的;
在打給葉紀文的前一刻他是猶豫了;骨頭被折裂的那一陣劇痛中,腦海中出現了葉紀文的影像,然後到了醫院,醫生為他包紮治療時,葉紀文的影像慢慢淡了,他想到的是一些更現實、更實際的事情。等這些都處理完畢,被孤伶伶地留在病床上,並且被那位給自己帶來這一場禍害的女士糾纏,感覺自己成了落入羅網中獵物的時候,葉紀文的影像又回來了……
決定給葉紀文打電話的李敏然想得到的不止是一份危機困境中的慰藉,還有一種確認——確認自己對葉紀文的感覺;
現在他確認了:喜歡這個女人,並且需要她。
有她在身邊,感覺很輕鬆,很愉悅,很踏實;這種感覺就如同你一直疑惑自己是不是缺少了某種東西,她來了,告訴你“是的”,並且把那樣東西安然地交到你的手上。
“你需要住院幾天啊?”
“三到五天吧,手不要緊的,到時候來拆石膏就可以了。頭部需要謹慎,醫生說明天看情況再決定。”
“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吧……彆擔心。
“你說沒有問題就是沒有問題了,我不擔心。但是,今晚你睡在這?”
“對,關鍵時刻聽專業人士的比較明智。”
“嗯,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了,你需要嗎?還是……你有彆的客人需要接見的?”
“沒有,”李敏然決定關鍵時刻不但得聽專業人士的,還得收起平日所有的客氣,有要求直接提,勿需客氣的,“你中午就過來看我吧,給我帶吃的,我聽說醫院的飯不好吃。”
“中午我要上班啊。午飯的話,你讓我們姚老板給你帶吧,我看他挺悠閒的,能為你乾這事。我傍晚下班後才能過來,所以隻能給你帶晚餐來。”
“我聽說,骨折需要喝骨頭湯。”
這一刻開始,葉紀文發現這位平日溫文多禮的男人不客氣起來還真是比彆人更不會客氣;但他現在是傷員,而且是獨在異地的新年期間進醫院的倒黴傷員,似乎不能狠心拒絕他,而且葉紀文還想到他送的那個名貴包包,原來報答的時機埋伏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