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山坳,一到城內便雇了一輛馬車和一馬夫,顧雲行是本打算他來駕車,將兒坐在裡頭便好,但將兒卻偏不要,執意要與他坐在外頭,無法,兩人都坐在了馬車內。他一路催促著馬夫,明天便是武林大會之期,他們隻有連夜趕赴,爭取即時趕上。
顧雲行時而尋問著身旁的將兒,還好麼?
顧雲將總是搖搖頭說還好,他身體其實有點痛,尤其在馬車一顛簸的時候,就像小時候被打得渾身都痛一樣,隻是小時候,那些傷能看得一清二楚,而現在,他左瞧右瞧也沒發現哪裡受了傷,本就有點遲鈍,便也不在意,也免得讓哥哥擔心。頭枕於哥哥腿間,哥哥有時還用手摸摸他,舒服得不得了。
眼睛瞄到細紋刀鞘封好的足有半人高的大刀,便好奇的拿了起來。
“將兒,這刀以後就是你的了。以後便隨身帶著吧。”哥哥如是說道。
他坐了起來,疑惑的看這這漂亮的大刀,“哥哥,將兒要拿來做什麼呢?”
“因為將兒與哥哥下了山,入了江湖,便是江湖中人,要配劍、配刀或其它武器,以防有危險好過赤手空拳,不過千萬不能隨便出刀,明白嗎?
“哦。”他點點頭,坐起來把玩,“哥哥,你說,我們要叫這刀什麼?”
“將兒想給刀取名?”
“恩。”該有個名兒吧,他想。
“那將兒就自己想想,取個名兒。”顧雲行寵溺的笑笑。
他偏頭想了想,問,“哥哥,這把刀是不是很好啊?”
顧雲行點點頭,“恩,是把難得的絕世好刀。”
隻見他驚喜一笑,“那就喚它‘好刀’吧,哥哥,你說怎麼樣?”他帶著期盼,覺得自己想了個好名字,等著誇獎。
顧雲行一陣錯愕,然後失笑,點點頭,“好,也就將兒能想出這麼好的名兒。”一向溫潤素雅的顧雲行硬是失笑出聲。
他看哥哥說好,還笑的那麼開心,以為真取了個好名字,便討賞般再次趴在了哥哥的腿上,搖晃著。
顧雲行輕柔的摸摸他的頭頂,可愛的傻瓜。
當他們趕到永州的時候,武林大會已開之在即,終還是在最後一刻趕到了淩雲堡,大會便就是在淩雲堡校場占地麵積廣大的地方召開。
如今那裡已是座無虛席,嚴陣以待,走近主位靠左下的顧家子弟集中地,顧誠年一看姍姍來遲的兩人,便皺起眉頭馴斥,“怎麼這麼晚才趕來?”他的二兒子還從未如此不守時過,偏頭看了眼他身後的顧雲將,也並沒瞧出什麼來。
“對不起,爹,出點了事。”顧雲行點頭認錯。
顧誠年本想再馴斥一番,大會卻即將開始,便先作罷,讓他坐於下方的位置,隻剩一個位,座上的有顧誠年,順次下方的有大子顧雲樓,好一位青年才俊,儀表堂堂,與顧雲行截然不同的淡雅是正經威嚴更是剛毅的臉龐,隔壁空著那僅有的一位,再下方便是三子顧雲宣,也是一翩翩少年郎,還略帶著邪氣,好一個公子哥派,最下方便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二女顧雲雨了,美麗自是不再話下,更是帶了一股讓人著迷的英氣,可想這江湖中的追求者之多。
而顧家其他家將弟子便幾列站於後頭,如其他門派一樣,畢竟這校場雖大,但江湖門派之多,而淩雲堡此次慎重邀請,再加之,這葉家滅門,三百多口人全數慘死,一看那手法便是江湖仇殺,可說是江湖中的大事,所以此次大會,基本各門派全數到齊,畢竟也不知這是為何所為,又怎知會不會有下一家,如此,所有人都極為重視,必徹查此事。
顧雲將傷勢未愈,顧雲行本想讓其坐在那位置上,顧雲將卻偏不願,硬要讓他做,說他站在哥哥身後就好,正在爭論間,上位的顧誠年已發話,而且極具威嚴,“雲行,坐下,成何體統,位子不是隨便安排的。”沒錯,能上位的,不隻是各派掌位者,更是在江湖中的地位,大子顧雲樓早是年輕一輩的翹楚,二子顧雲行雖鮮少踏足於江湖,卻與許多江湖俠客皆為好友,而且還是曾經武林怪俠的唯一徒弟,更是了不得了,也更是顧誠年自豪的好資本。三子顧雲宣雖並無大作為,但在闖蕩江湖中畢竟因著顧家名號而打響了自己的招牌,得了風流少俠的雅號,二女雲雨,畢竟年小,年方十八,武功在眾子女並不出眾,但美貌與俠氣並存時,早已被各派子弟捧得高高的了。所以說,這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
如今,這顧雲將,年齡甚小,名號全無,如何有位?
顧雲行見父親如是開口,也知其二,歎氣坐下,顧雲將早已開心的自動自發的站於哥哥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