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還是開始? 十七歲那年,我準備結……(1 / 2)

安欲隱風流 遠山遠水 2403 字 10個月前

十七歲那年,我準備結婚了,因為無聊。

“咚——!”

門板兒被人踹飛,下一刻,我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老四!你那腦子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你怎麼就答應老頭子了呢!!!”

耳鳴——

我整理了一下劉海,看看眼前那個小臉紅撲撲,雙眼熱烘烘的美人,一邊笑,一邊不緊不慢地道:“這門親事不錯。”

的確不錯,對方是爹的得意門生,男,二十歲,身高不詳,長相不詳,家世清白,是一努力奮鬥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

“你難道就這樣任人擺布了嗎?你連那小子長啥樣都不知道,就這樣嫁過去?這十幾年你學的東西難道就扔了嗎!”

再次耳鳴——

很不雅地摳摳耳朵,懶懶地看著她——我的大姐,穆文華。

的確,爹的思想並不陳舊,並不迷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希望我能自己選。是以從十四歲及笄到十七歲,他沒事兒就帶我出去晃(當然也是在他製定好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心儀的對象。也怪我自己不爭氣,年輕人眼高於天,非得找個帥得冒泡的人中龍鳳,是以把年齡托大了。

十七啊,明年就十八了,恨嫁的年齡啊。

我本有機會選擇自己的婚姻。

這是她表麵的意思,但,我知道她不是指這個。

十幾年來,我們一直都在學習。

兒時的我倆,心高氣傲,不滿足於女人那平淡的一生,立誌要闖出一番彆樣的天地,是以拚命地學,拚命地練。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當這些已經遠遠超過爹娘的期望值時,父親開始答應讓我們學騎射以及一些簡單的防身術,而大姐和我並不滿足,愣是在那長期客居在我家的高人門前跪了三天,得以求得他點頭手把手教授我們武藝。

出於對中醫的好奇,我也努力鑽研醫書。

空餘時間,便全奉獻給了治國之道、用兵之道、玄黃之道。

這十幾年,真學了不少東西呢。

打了個嗬欠,掰開大姐的手,取出古箏在香案邊席地坐下,隨意地彈奏些簡單的曲子,懶洋洋地看著桌腿出神,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大姐氣到不行,緊攥著拳頭像是要揍我,我也不去理她,指間熟練卻也懶散地撥弄著那些伴我走過這無聊日子的音符。

忽的,她取出了掛我房裡的劍,發瘋似的衝向院子,沒多久,那震顫人心的破空聲便生生擠斷了我那懶懶的音符。

依舊懶懶地撥弄琴弦,完全忽視她的存在,突然——她的氣息亂了!劍氣不穩,帶著不正常的回旋,有些擔心她走火入魔,我算準時機瞬間發力,將內息與指尖同步運行,處於弱勢的音符漸漸在破空聲充斥的天地中占據一處穩固的領地,領地在緩慢擴大,忽的,一個短暫的停頓,天地間再次被鋪麵的破空聲覆蓋,灌氣於指,音符驟然變得鏗鏘有力,仿佛沙場的兵刃相撞,與院中的破空聲纏鬥、拚殺,四周籠罩著濃鬱的緊張氣息。

她的內息很亂,正如她的心。

我知道大姐愛自由,也希望我自由,不願我再像她一樣隨便嫁個人了結了此生,她想活得轟轟烈烈,也想我這輩子精彩紛呈,因為這是我們小時候共同的夢,是我還年輕的時候單純的夢,但——

我有什麼辦法?

我曾天不怕地不怕,與大姐一起偷偷學得一身武藝,準備找個機會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將我栓在了家裡——錢。

我沒錢,爹也沒有,他雖然是正一品,月奉180兩,但要支撐這麼一大家子的生活開銷真的很不容易,更何況還有那必不可少的應酬。儘管有賞賜,有養廉銀,但隻要皇上太後皇親國戚一過生日,我們就得節衣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