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溪山莊一 心尖上像是淌過一層暖流……(1 / 2)

林徑幽深,微風卷起滿地落花。

雲念今日照舊要去藏經閣。

她來到主殿,向守閣的弟子出示了弟子玉牌之後便進了藏經閣。

故陵劍墟的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江昭似乎是說了在劍墟中的那些事情,扶潭真人和幾位長老前去探查了傳送陣法。

可什麼都沒發現。

一切都毫無痕跡,就好像隻是個巧合。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進入翠竹渡的,雲念也沒想明白。

她對此的解釋是,或許這就是男主的氣運,無論在哪裡都能碰到眾人難求的機遇。

而江昭和蘇楹在十天前便離開了玄渺劍宗下山除魔了,踏雪峰又隻剩下她自己。

還有個重傷昏迷的謝卿禮。

她在五天前去了休寧城,拜祭了裴家人,算是圓了裴淩的心願,隨後便一直待在這踏雪峰上。

這幾日雲念清晨起床先去看謝卿禮醒來沒,隨後便來到這藏經閣,一待便是一整天。

她接著昨晚還未看完的書繼續。

時間一點點過去,雲念坐在青磚上,身旁又是摞瞞了不少的書。

她的眼前有些花,一個個字落在眼裡重影起來。

係統:【這藏經閣裡不一定有記載,關於那鳥頭,連你師父扶潭真人這般學識淵博的人都不曾見過,你也彆給自己壓力了。】

雲念放下書捏捏眼角:“我得幫他想辦法。”

係統沉默了。

書中的謝卿禮黑化的突然,這個世界的任務評級並不高,他們都以為雲念可以應付的來。

可如今出現了新的勢力,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係統終究還是舍不得她太辛苦:【我用積分幫你探察一下。】

雲念秒變星星眼:“爹,你是我親爹!”

係統:【……】

係統消耗積分,將整個藏經閣的藏書掃描進數據庫。

它看著快速變少的積分,越發覺得這次的任務不劃算。

這簡直就是單賠本生意啊!

人工智能終究比人力要好,雲念等了不過半個時辰,係統便跳了出來。

【找到了些東西,我覺得應當是你要找的。】

雲念立馬來了精神:“你說。”

【這鳥頭像是一種靈鶴,相傳是仙界帝君用仙筆所畫從天梯投入修真界的,叫金尾鶴,是祥瑞之獸,給人間帶來福祉。】

“還有呢?”

【這種鶴數量稀少,僅剩的三隻隱居在南泗城外的不舟渡,五百年前突然消失,後經查證是被人給抓走了。】

“什麼人抓的?”

【不知,但相傳對此鶴不敬之人會受到天帝懲罰,因此人間百姓對此鶴尊崇有加,這麼多年來便連魔域和妖域也從未抓過它們,所以……】

雲念懂了:“所以,抓它們的人很有可能與這組織有關?”

【對,金尾鶴毫無戰力,且身體脆弱,便是當靈寵也不易養活,不會有人敢冒著仙神震怒的風險去抓幾隻一無是處的靈鶴。】

【何況,我還查到了些,近一百五十年間頻繁有修士失蹤,失蹤的還都是劍修。】

係統加重“劍修”二字。

雲念:“這和那組織有什麼關係?”

【書中隻記載了片麵,一平民曾看到,抓人的是帶著兜帽的黑衣人,腰間掛著刻著鳥頭的玉牌。但至今沒有找到一人,除了這人的證詞沒有絲毫線索,這也便被擱置了百年。】

【而且最早的失蹤案,發生在南泗城。】

又是南泗城?

雲念若有所思。

五百年前金尾鶴消失。

修士們失蹤,偏偏消失的隻有劍修,而她在劍境中與那人交手過,那人是個劍道大能。

修士失蹤最早發生在南泗城,金尾鶴也是在南泗城的不舟渡失蹤的。

【或許你得去南泗城一趟了,但南泗城在許多年前爆發疫病,幾乎成了座死城,這麼多年……不一定能剩下什麼線索了。】

雲念眉心微擰。

目前唯一的線索隻有這些,謝卿禮現在還沒醒,也不知他有什麼計劃。

“我知道了。”

她起身,將身旁的藏書整理好放回原處。

***

謝卿禮醒來之時,身上是柔軟的薄被,周圍燃著安神的香,好似還能聞見一絲雲念的氣息。

他躺了許久,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被褥上,側首看過去。

碎荊被安置在他身側的薄被上,微弱的劍意環繞著他,察覺到他醒來後,劍身微微震動著想要來蹭他。

她甚至還給碎荊蓋了個小被子,用絲絹墊成枕頭。

謝卿禮知曉有人說,上品寶劍的劍意能蘊養經脈。

也知曉這是誰放的,因為除了她,怕是無人能做出給劍蓋被子墊枕頭這般無聊的事情。

謝卿禮看了許久。

碎荊已經認他為主,他能感知到碎荊的劍身中無一絲雜物。

裴淩留在上麵的分魂已經消失了,應當回到了他的本體。

他會在哪裡呢……

謝卿禮握緊了手,指節被捏的聲響。

他坐起來,上身光裸纏著白布,他能聞到淡淡的藥香。

謝卿禮不是很在乎這些傷,在雲念看來傷的很重,對他而言不過家常便飯,有口氣喘著就行。

他掀開薄被正要起身下榻,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人走了進來。

她似乎是沒想到他醒了過來,瞧著有些驚訝的模樣。

“你醒了?”雲念急匆匆走過來,瞧見他連被子都掀開了的時候皺了下眉:“你還得再養養,近些時日不要亂走動。”

她拿過一旁的靠枕,按著少年的肩膀小心墊著。

“你傷的太重了,先安心在踏雪峰養傷。”

雲念碎碎念,彎腰替他掖好薄被。

她垂下的發絲就在眼前晃悠,謝卿禮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

白皙似雪的脖頸纖細,傷口已經愈合。

謝卿禮一言不發地任憑雲念動作。

雲念抬眸,瞧見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少年唇色蒼白,虛弱笑道:“沒有,師姐很漂亮。”

他頂著這麼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著這麼恭迎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不覺得虛假。

雲念臉一紅,這才驚覺兩人坐的很近。

她低頭便能瞧清楚少年未著衣衫的上半身,寬肩窄腰,縱使腰腹間纏著白布,依舊擋不住肌理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線條蜿蜒向下……

係統:【雲念!】

雲念連忙彆過頭。

想不到謝卿禮看著精瘦,該有的是一點不缺。

渾身上下都是少年蓬勃的生命力。

在這種美.色的誘惑下,雲念隻能告訴自己做個人吧。

謝卿禮似乎笑了聲。

雲念沒聽清,有些不確定地轉過頭看他。

“你笑——”

“師姐。”

兩人一起開口。

謝卿禮臉上的笑意淡去。

雲念不知道為何,便也忽略了自己還沒說完的話,訥訥點頭:“我在,怎麼了?”

“傷還疼嗎?”

雲念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順著他的目光看來,發現他看的是自己的脖頸處。

他指的是在碎荊劍境之中,他刺她的那一劍。

其實隻是流了些血,並不嚴重,就連疤痕也早已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