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從高中二年級開始，我找到了籃球更深層的樂趣，所以在球場上我喜歡觀察多於得分，因為閱讀比賽會讓人有種一切儘在掌握的充實感。

一對一是種純粹拚技術的打球方式，我明白流川為什麼喜歡，也更希望他能快點找到比一對一更快樂的方法。澤北逼得他超越了某些禁錮，以後等流川想明白，會感激他的。

呃，隻是，會不會也捎帶感謝下我呢。

打球走神可不是好習慣，尤其你麵前的對手是流川楓。流川看穿我的假動作，在我晃身的間隙放低重心，乾脆利落的從下方一揚手，挑走籃球。

流川得手後沒有急著上籃搶分，而是抱著球狠狠瞪我。

“唔。”我衝他抱歉的笑笑，“失誤了。再來。”

流川沉著走位，隨著我的動作調整運球角度，在我跟籃球之間隔出完美的屏障。他很少如此耐心，讓人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在他加速前我後退半步給他讓出空間，流川果然抓住機會起跳，我按照計劃調動積蓄好力量的雙腿，跟上去跳起，從後麵拍走他的球。

“喂。”流川站定後扔給我一記白眼，“打手犯規。”

“罰球咯。”我聳聳肩，“我新學了一招咒語，據說施展成功能有效地乾擾對手罰球，正好試試。”

“白癡。”流川瀟灑的兩罰命中。

“哎，彥一騙我。”我拍著球裝出遺憾的口氣。

我知道流川今天很不爽，本想放慢節奏引著流川平複心情，但接下來的交鋒還是失控般，硝煙味愈加濃厚。真傷腦筋，流川總能激起我好鬥的一麵。

他如此驕傲，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指引，他要的隻是痛痛快快發泄一場。

好吧，我奉陪。

一直打到天徹底黑透，我擺擺手，彎腰撐著膝蓋喘氣，“不打了。”

流川體力消耗也很大，站在原地默默調整呼吸。路燈給他披上溫和的光暈，但他抬眼看我時，目光裡有藏不住的不甘。

我早就知道，但這一瞬間更加確定，我喜歡這個清俊的少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

或許是愛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