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喂，你會打網球嗎？”拿著網球拍的手突然舉起，對準了月的臉龐。

‘小鬼還真是小鬼。’透過網球拍，月清晰地看到，龍馬琥珀色的眸子中燃燒著的，火。

“嗬，王子閣下，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嗎？是太久沒遇到對手，還是，你太自負了呢？”月的眼神中，是無儘的興奮，語氣卻絲毫沒有變化。

不得不承認，天界的確是個沉悶的地方。若是平時的月，絕對會一言不發；不過，太久的沉悶，誰都會累，不免要讓自己放鬆。人間，對月來說，確實是個好去處。更何況，一旦玩心上來，那琢磨不透的多重性格又會發作了。

‘王子閣下？’越前同學對這突如其來的稱呼顯得有些不適應，但又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很拽的說，“回答我的問題。”

月心裡很是失望，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喜歡這個稱呼，‘還是用在不二身上吧！手塚也不錯，呃……打網球？誰不會呀？’要知道，月三天就學會打網球，五天就和現在全國水平一樣。嗬嗬，人家非人類嘛！

“呐，小鬼，我說，這個問題太無聊了，換一個行不行？網球，當然會啦！”月將頭上的黑色帽子往低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臉，“我們現在往那走呀？”

龍馬那球拍的手放了下來，月已經走出十米。‘小鬼？怎麼隨便給人該稱呼？再說，我應該和她一樣大才對呀？’帶著滿心的疑問，龍馬儘快追上了那個銀白色的身影，‘還說要隱瞞身份，這頭長發已經夠醒目了。’

——出租車上

一聲不作的月，和剛才伶牙俐齒的月判若兩人。深邃的目光盯著窗外，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城市——這座東西方文化兼容的城市。

這是日本的特點。由上到下，無不透著古色古香的文化，古老的建築，古老的服飾。但就在這古色中，同樣蘊含的另一種文化。時尚的氣息。也許在某些方麵，日本也引領了時尚的潮流。

此刻已近黃昏，餘暉輕柔地撫摸著街上的行人。若按人間的日子算，是周末了。人們都退去平日的勞累，約上親朋好友，或是逛街，或是外出就餐。總之，是不會放過這美好的休息時光。尤其是夜晚，年輕人似乎格外重視，重視每一個感受時尚的夜晚。

看著街上的人多了起來，月心裡卻有了些嘲弄，‘這樣的繁華，天界是不會有的景象罷。’其實心中還擺著另一件事，隻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她沒有那麼天真。‘我剛才是不是說的太……如果一不小心將所有人的性格都改變了，那豈不釀成大錯？’唉，月的思維，不敢恭維。‘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吧！’

專心的月，根本沒發現，自己旁邊的人也是心事重重，即使發現，她也不會在意。彆人的事，貌似都跟她無所謂。

‘她真的好奇怪，剛才話還那麼多，現在竟然一聲不吭。她的實力很強嗎？為什麼看著她就有一種壓迫感和恐懼感？’

龍馬同學奇怪的思考，他不會知道，冰冷的月給人的感覺就像王，王者之氣，所以沒有天使願意接近她，這也是她隻有憶蝶這一個朋友的原因。不過，那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算是月存在的一種狀態吧！

兩個人的話都不多，出租車上靜悄悄的。可偏偏司機大叔是一個不喜歡沉悶的人，看到這場麵，插嘴道：“你們吵架了嗎？怎麼一聲都不吭？打起精神來，我最討厭這樣沉悶的氣氛了……”

‘好吵呀！’兩個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隻是對方都不知道。

“我最喜歡XXX地方的壽司，味道很不錯……”不識情趣的大叔依舊叨叨個不停，卻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車後座的冷氣已經頻頻上升，“我說，怎麼這麼冷，你們有沒有感覺……”

月此時已經完全爆發，接下來，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足以凍結數百裡的一切事物。

“司機先生，請你轉過來一下。”冰冷的聲線打破了大叔的閒言碎語。大叔也略有些不安了起來。

“什……什麼事嗎？”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看不到後座少女的臉龐，隻看見一頂黑色的棒球帽和耀眼的銀發。

“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專心開你的車！否則，不會給你付錢的。”

“這，怎麼能不說話呢……”大叔不死心的繼續說。

“我說了，不要說廢話！”音調沒有提高，寒氣卻咄咄逼人。

“……”悄悄轉了過去，大叔使勁一踩油門，車子飛馳在馬路上。明明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為什麼聲音卻如此成熟，如此威嚴，甚至令人可怕。還是早點開到目的地，儘快遠離。

‘真是不可思議的女孩。’龍馬看著自己旁邊眼睛微微閉著，沒有絲毫憤怒感覺的少女，甚是疑惑，‘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嗎？真的隻有十二三歲這麼簡單嗎？’沒有再多想，也輕輕閉上了眼。

——龍馬家

典雅。這是進龍馬家，月腦中想到的第一個詞。雖然知道越前南次郎是個怎樣的人，雖然知道這種詞用在這種人的家有些彆扭，但還是覺得有種特殊的感覺。

庭院中，是如此寧靜，讓月想到了天界的靜，但性質是不一樣的。在這裡，樹葉在風中搖曳的沙沙聲，時不時傳來的鳥鳴聲，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疑似櫻花的氣息，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熟悉嗎？她已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平靜。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想要永遠享受寧靜的感覺，月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我太貪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