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山穀裡的一處湖泊，煙霞色的水麵美得動人心魄。

她也僅見過一次，自此為它魂牽夢縈。

可惜，後來的許多次，她都錯過了那樣的湖光山色，因為之後的到來都是在夜裡。

她想，哪怕能見到水的粼粼微光也好，可惜這裡月色難尋，隻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月光照不進山穀，風也進不來，一切安靜得令人遺憾。

似乎，曾經的風景，隻是消失在夢裡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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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心，深入海，帶我去，把它找回來，請愛我，一萬年，用心愛……”

床頭的手機泛起盈黃色的光，COCOLEE性感微啞的聲音充斥了一室，空調像往常一樣調至16度。

厚厚的鵝絨被裡伸出一隻手，摸索著探向發光處。

臥室又恢複了黑暗和靜謐，唯餘灑在被腳處的薄薄月霜，和被中透出的悶悶聲音。

“……Hi……”拖長了的尾音，昭示著電話這端主人的疲憊與困倦。

“抱歉，打擾到你睡覺了。”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迷迷糊糊再看了眼手機，確認通話顯示上的確跳動著那個名字：撿來的哥哥。

熟悉又陌生五個字，令人委屈，令人生氣，突然似清醒了，紀下弦深呼吸一口，拖著沙啞疲乏的嗓音朝手機猛吼道：“紀元，混蛋的你他媽這二十幾天給我死去哪兒了？”

“……恩，最近工作有些忙。”那端沉默了一會，回答道。

紀下弦徹底醒了，嘩地從被窩裡翻起身坐在床上：“忙？你一個三流大學的圖書管理員，有什麼狗屁可忙的？再忙你還能比我更忙？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抽不出來？你是不是又去GAY酒吧混了？你就是個該死的混蛋！”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最後隻剩下一聲大過一聲的喘息。

“對——”

“彆用對不起打發我，這話你說太多了，從我們認識，你就永遠隻會用這個詞糊弄我，永遠，我不稀罕你的對不起！”

啪——電話掛斷。

他苦笑，除了一句又一句“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對她說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