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完那一段自己在夢中見證的曆史,合上《甘毓書》,紀下弦揉了揉眉心,坐在紅木床邊,聽到夜問:“為什麼你隻看那一段,不再翻翻彆的?”
紀下弦放下書,挑了挑眉,方才抬眼覷向他,緩緩開口,像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事:“那麼你覺得我該看哪裡?”
夜凝著她,片刻後邪氣地一笑:“你不問這本書的來處,不問書裡記載的王朝是否存在,更都不曾問自己現在是夢是醒,又身在何處……”
“……因為你,你在猜想你所看見的一切其實都是我給你看到的,你料定我有我的目的,所以,你在等我說,等我主動告訴你。”
他輕輕附在她耳邊,隔著深色鏡片的眼底劃過一抹微光,“你,一點都沒變。”
說完這句,他從她的身邊抽身,雙手環胸俯視著他,有些感歎地說了句:“可是你這麼精明的女人,怎麼會……”
他搖了搖頭,後半句未說的話,用聳肩這個很西方式的動作來代替,紀下弦知道,那是對她的某種否定。
夜在對麵的藤椅上坐下。
紀下弦決定從另一個方向打開話題:“夜,你不隻是個異能者,對嗎?”
夜搖了搖手指:“我隻是個異能者,”他指了指她手邊的書,“並未參與到那段糟糕的故事裡。”
事實上,他倒是想,可沒來得及。
夜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一直隻是個旁觀者,做這一切許不過是我一廂情願,那倆個人都未必認識我,又或許早就忘了我。”他說這話時,語氣明顯多了種寂寞的情緒。
紀下弦問:“那兩個人……”
“喔,你不是也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