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開始了,公司裡平時司空見慣了的休閒裝束的男男女女,這時看起來都個個衣著鮮亮光彩照人,奪目華貴。
水晶穿了一件剪裁簡單的白色小禮服,黑色長直發,瀏海齊眉,自然垂順,她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株剛剛開放的白色水仙,美得清透無瑕。她一向淡定低調,卻仍是回避不了成為全場的焦點,雖然那些目光中有讚美的豔羨的,也有嫉妒的甚至鄙夷的。那個身穿紅色低胸晚裝的女孩子,眼光裡顯然沒有這些東西,而是滿滿的惡毒之意。
水晶看不見這些,她似乎總是低著頭,一直尋找著什麼的樣子。她怕看見小溫,所以她必須得發現他然後及時躲開他,她知道當著很多人做躲開他的這件事時,她必須得做得不著痕跡,她不可以傷到人家的,雖然那個人她並不喜歡。
可是偏偏,他朝自己這邊來了,一定是來邀自己做他的舞伴的,怎麼辦?怎麼辦?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一個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是她有點熟悉的溫言軟語。
“可以。”她的語氣淡淡的,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太好了,竟是他,言照。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與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而且被他,握著手。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悅使她的臉倏地變紅,心跳無法自主的加快,還好他隻是抬著頭,而自己也隻及他下顎,他可能發現不了她的窘態。
“你叫什麼名字?”他居然開口問。
“水晶,複姓尉遲,尉遲水晶。”她笑答。
“水晶,恩,好,好名字。”
“你呢?”她明知故問,因為她想讓他親口告訴自己。
“言昭,語言的言,王昭君的昭。”他笑,她也笑。
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孩子被人邀走了,即使攬著紅衣美女在懷,小溫還是無法消除胸中的鬱悶。
袁部長剛剛放開的那個漂亮妖嬈的女人是他的準夫人,她不是公司員工,但她總來公司探望老公,意在給那些覬覦她老公錢財和品貌的女人們一個無聲而有力的暗示。舞會這樣的場合,浪漫又略顯曖昧,當然少她不得,她唯恐她的老公被哪個“狐狸精”勾了魂去。雖然事實上,袁部長是一個很招風但是絕不會輕易就被風卷走的男人。
“我們坐下喝點東西吧!”言昭提議道,他看見她的鼻尖上沁出細密汗漬。
“好的。”她的話不多,可是聲音是那樣的迷人。
隻是他言昭還沒有聽夠,水晶就被袁部長邀走了。
音樂換了輕快的探戈,水晶和袁部長兩人配合得很好,但細看水晶微微皺著的小臉,卻顯出極大的不樂意,和很多無耐。
音樂未終止,小溫走到袁部長身邊,道:“袁部長,可以讓我心愛的女孩子陪我跳支舞嗎?”袁部長哪有不讓的道理。
水晶心想,完了。
“終於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小溫附著她的耳朵道。
水晶一張小臉幾乎皺得變了形,她咬了咬下唇,闔了闔雙眼,好像下了很大決心道:“小溫,真正愛你人是鳳凰,求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小溫心裡早已經受過失望的磨練,此時的他已麻木到沒有知覺,他笑了笑道:“她愛我就如我愛你一樣,她都能堅持,我也能。”
“你會很傷害她的知道不知道?”
“你也很傷害我你知道不知道?”小溫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眼神裡湧起一種霸氣,大掌稍用力一攬,嬌小的水晶整個人就貼服在他懷中了,她每次的掙紮都像是紋絲未動。
這讓水晶頗感無耐又萬分惱怒,然而惱怒的人卻不止她尉遲水晶本人一個,那麼那些惱怒的,到底是她還是她,是他,還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