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酒吧,他就在菜市場看到了一位長得很像蘇格蘭的少年。
說實話,那已經不叫像了,如果不是年齡稍微小一點,他就要懷疑那是蘇格蘭本人。
本著已經有某位小偵探年齡縮水的先例,赤井秀一謹慎地調查了這位“小蘇格蘭”,發現他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又發現他有個弟弟要讀初中,就通過FBI的渠道進入了這所學校,成為了他弟弟的老師。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發現這位“黑澤景光”除了長得像之外跟他那個陰暗冷酷的前同事蘇格蘭的關係不大,就放下心來,準備再觀察一段時間就離開。
正好波本打三人電話通知他琴酒和BOSS都死了,起碼明麵上是,赤井秀一就買了兩瓶琴酒回去慶祝。
慶祝完的第二天,他在黑澤家裡見到了一隻小琴酒。
“……”
說實話,隻有小蘇格蘭那還能說是巧合,這裡還有個小琴酒,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APTX4869確實有讓人返老還童的可能,但那個概率非常非常非常小,赤井秀一到現在就沒見過幾個活下來的,現在告訴他琴酒和蘇格蘭都變小了?
絕不可能!
赤井秀一回憶起開門時看到的銀發少年那充滿敵意的眼神,驟然想起了他在組織裡認識的琴酒。
果然,黑澤家有問題。
粉毛老師推了推眼鏡,拿出手機,本打算給波本發“琴酒可能還沒死”,想了想又頓住。還是先調查一下再說吧,波本現在肯定不想看到他的消息。
反正明天小琴酒就會去上學,到時候再看看也不遲。
他轉身隱入黃昏。
……
第二天,小琴酒沒去上學。
第三天,小琴酒沒去上學。
第四天,小琴酒還是沒去上學。
就在衝矢老師再也忍不住的時候,小蘇格蘭非常抱歉地對他說:
“不好意思,老師,其實小陣不是很喜歡跟其他人接觸,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一直待在鄉下,但他很喜歡網球,這幾天我打算讓他去網球場先跟大家認識一下,下周他一定會來上課的。”
衝矢老師表示理解,還說:“我不擅長網球,但我有個當網球教練的朋友,我可以跟他學一下來跟陣君交流。”
他確實認識某個網球教練,不過不用那家夥,他自己就對網球略知一二。
諸伏景光感慨地說:“衝矢老師,你真是個好人。”
他們本來是要走的。
但幾天前,在諸伏景光的堅持下,黑澤陣決定先通過各種渠道查查這個“衝矢昴”到底是不是組織的人,再決定要不要走。
雖然搞清楚這個人是哪來的沒那麼簡單,但隻想確定他是否跟組織有關係,倒是比較容易。
結果是這樣的:
-衝矢昴是東都大學的工科研究生,網站上能檢索出他過往的論文,寫得還很不錯。
-好像很喜歡小朋友。
-經常倒黴地出現在案發現場。
-一個星期前他去了美國,據說是去探望親戚。(高亮)
-五十嵐老師在這之前沒有姓衝矢的朋友。
黑澤陣看完發來的郵件,去拿衣帽架的手蠢蠢欲動。
諸伏景光趕緊把垃圾桶護在身後:“雖然他也去了美國,但你委托的人不是說他應該不是組織的人嗎?說不定他隻是跟組織有關係而已!”
“沒關係,他確實不是組織的人,起碼現在不是。”
黑澤陣並沒有反駁這個說法。
“為什麼?”
“波本讓所有代號成員都待在洛杉磯,如果他是組織的人,是不會這麼快回來的。”除了從來不聽指揮的貝爾摩德。
“原來如此。那我們……”
“但這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所以我們還是走吧。組織裡的臥底也各自有立場,不見得會把我們當同類。”
“可黑澤——我還有比賽啊——”
“……”
黑澤陣習慣性地去找煙盒,手頓了頓,才想起來自己沒打算繼續抽煙,但他在裡麵找到了一盒手指餅乾。
諸伏景光假裝沒看到黑澤陣拿著的手指餅乾,認真地分析:“如果衝矢老師是組織的人,那他在看到我們的時候應該就在懷疑我們的身份了,但他這段時間都在教課,說明起碼他背後的勢力暫時不會對我們下手。所以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吧?”
“……”
“我覺得他們暫時隻是對我們有點懷疑,並沒有惡意,如果我們消失了,才會引起大範圍的追查吧?”
“……”
“黑澤?”
諸伏景光說了半天沒人回答,他低下頭,看坐在椅子上的銀發少年正拽著大號兒童睡衣的袖子。
片刻後,黑澤抬起頭來,問:“我想問很久了,這睡衣是哪來的?”
帶著小熊耳朵的、毛絨絨的白色兒童睡衣?他怎麼不記得諸伏景光家裡有這種東西?
諸伏景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對了,總不能讓你一直穿這個,我初中時候的衣服不在這裡,我們出去給你買衣服吧!”
“彆岔開話題。”
“附近就有一家商場,距離這裡不遠,我們現在去還來得及,剛好你明天要上學,對了我真的給你報了網球部,我們可以——等等、彆拿那個衣帽架!彆拿!”
當天晚上,諸伏景光就把家裡的衣帽架給扔了,換了個很輕的塑料款。
然後他們決定第二天出門去買衣服,順便把衝矢老師給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