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自雨中折翼 一本詩集。(2 / 2)

“衝矢老師,父親以前也會寫詩嗎?”

“他?”伏特加問。

“是啊,衝矢老師說他也是我父親以前的同事,我沒聽他提起過這件事。”黑澤陣回答。

伏特加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銳利了起來。

大哥是什麼人?從二十年前就出現在組織裡的人!而這個衝矢昴看著也就二三十歲的模樣,他要是大哥的同事,那絕不可能是在大哥加入組織之前,豈不是說,這家夥也是組織的人?

——衝矢昴,你這家夥,也是組織的人!快說,你潛伏在大哥的兒子身邊想做什麼?

話題被猝不及防踹到了衝矢昴身上。

伏特加盯著衝矢昴看,但經驗老道的FBI還是一臉笑意,就連那亙古不化黏住眯眯眼的膠水都沒有絲毫要鬆動的跡象。

衝矢昴解釋說:

“其實我跟黑澤先生隻做了一段時間的同事(臥底),就因為家裡出事(FBI上級的意思)辭職(叛逃)了,當時還跟黑澤先生吵了一架(互相噠噠噠開槍),所以對他的了解肯定不如魚塚先生(琴酒的專屬跟班)。”

伏特加表示讚同。

他可是大哥最熟悉、也最熟悉大哥的人,在這點上他有絕對的自信。除了有個兒子外,大哥有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他的!

“所以,”衝矢昴繼續說,“你是黑澤先生在警察那邊的同事嗎?”

“……?”伏特加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什麼警察?大哥為什麼會跟警察這兩個字放在一起,你在說的是恐怖故事嗎?

“哎?我還以為魚塚先生是黑澤當警察時候的同事呢,畢竟陣君說他的父親是警察,對吧陣君?”

衝矢昴詫異說著,往黑澤陣這邊看來。

黑澤陣就看著這倆人互相演,麵無表情地回答:“對,我父親是警察,他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就在做警察的工作,一直到死都是這樣。”

繼續,你們繼續,我就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還有那邊的諸伏景光,彆擔心了,我從來沒在你麵前殺人吧?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諸伏景光:明明是你看他們的眼神太可怕了!。)

伏特加微微張大了嘴巴。

是的,他沒有聽錯,他聽到大哥的兒子說大哥是警察……大哥是警察?他寧願相信波本是警察也不會相信大哥是警察!

衝矢昴又喝了口茶。

夕陽緩緩沉降到城市儘頭,被地平線吞沒,地麵上的暖橙色終於縮成了一條線。偷溜進會客室的光被黑夜捉走,視野變暗,諸伏景光背靠著世界和平,站起來打開了燈。

啪。

燈亮了。

就在這一刻,伏特加抱著腦袋,喃喃自語:“我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我單知道大哥應該是臥底,卻從來沒想過他到底是哪裡來的臥底……”

衝矢昴微微眯大了眼睛。

什麼臥底?琴酒為什麼會跟臥底這兩個字放在一起,你在說的是恐怖故事嗎?

伏特加卻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匆匆站起來,把他的帽子扣回去,說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至於我說的事……

“懂得都懂,不懂的就不要懂,知道這件事對你們都沒有好處,所以隻有我明白就可以了,計劃有變,我先走了。”

會客室裡的三人看著他風一樣離開,然後衝矢昴沉默了一會兒,說到晚飯時間了,我也先回去了。

於是家裡隻剩下了黑澤陣和諸伏景光。

很久,諸伏景光問:“晚飯吃什麼?”

黑澤陣說隨便。

但就在諸伏景光主動從黑澤陣手裡接過做晚飯的重要工作,兩個人都以為這件事就要告一段落的時候,他們家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黑澤陣打開門,就看到衝矢昴站在門外,特彆嚴肅地對他說:“你父親的那個同事有些不對,你要小心,他可能不是好人。”

衝矢昴走了。

過了一會兒,黑澤家的門又被敲響,伏特加折返回來,特彆嚴肅地對開門的黑澤陣說:“你那個老師不對勁,有可能也是組織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你們已經被盯上了,要搬走也來不及了,現在千萬小心,不要露出破綻。”

黑澤陣:……

那家夥確實可能接觸過組織,甚至可能臥底過,但他是FBI。還有,你這話他剛才也跟我說過。

伏特加又說:“那本詩集——大哥的詩集,你一定要把它出版,小陣,它承載了你父親的思想、信念和一生的重量,我希望有更多人能看到大哥,看到他在黑暗中如同雪一樣高潔的靈魂,看到他堅韌不拔的意誌和頑強對抗罪惡的精神,大哥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黑澤陣:“……”

伏特加:“我走了,小陣,你們千萬要小心!還有,一定要把那本詩集出版啊!”

黑澤陣:“……”

門被關上,伏特加走了。黑澤陣在原地沉默了幾秒,忽然暴起,抄起打不死人的塑料衣帽架就追了出去。

至於全程圍觀的諸伏景光……

他回到房間,關上門,捶床大笑。